眼下这番情形,你们可有何要说?”
“呵呵……江仙人说的哪儿的话,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照夫人言辞闪烁,明显是有事隐瞒。
宝钥听她此言,腾得从照香川怀中挣脱,枯骨般的手眼看就要袭向照夫人,照香川慌了神,只得用双手拘着宝钥的胳膊:“宝钥,你安下心好不好……你安下心好不好……”
照夫人惊吓地连忙躲到了游方子的身后,看着那恶鬼宝钥,仍是心有余悸:“游老仙人,你怎么不收了她!
任这般厉鬼在世,要害多少人呐!”
游方子两手揣在袖中,冷笑一声,语气凉薄:“你们若当真信得过我,又何须再去请别人?况且,当初可是你们万般央求的我,如今看这样子,反倒像是我做了恶人?既然这小师傅问起了缘由,咱就不妨把这前因后果好好捋一捋,您说是不是?”
“这……这……”
照老爷和照夫人,支支吾吾,脸色难看的紧。
闲站一旁的朱阳春本想上前插个话、凑个热闹,却突然发现,这么好的一场戏,孙笙竟然没在场!
不行,太可惜了!
他瞧着眼下情景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大冲突了,就一路小跑溜出了院子,准备把孙笙也叫出来。
这边,刘伯钦见自己昔日温婉的妻子,已成了这般厉鬼,本就悲愤难当,又见这病鬼照香川口口声声说和宝钥是夫妻,一时急火攻心,竟然呕出血来。
宝钥挣脱了照香川,一路跌跌撞撞走向刘伯钦。
她看看自己的残败模样,突然蹲下身,捧起了地上的落雪,慌张地往身上、脸上涂抹,可那一双眼睛,仍是直直地、深情又怯弱地望着他。
刘伯钦缓缓走至她身边,慢慢蹲下身子,试图去握宝钥的手,却堪堪抓了个空。
宝钥的双手横在胸前,无助又绝望地摇着,口中发出的仍是无声调的呜呜声。
刘伯钦手足无措,他回头看向江流,眼中是无尽的悲痛。
江流冷冷道:“这位游大师,你的话是不是未说完?这女子本是东胜神洲人士,她一介女流,是如何千里跋涉到了这南瞻部洲?她原是好端端一个人,是如何成了这照家上下人人皆惧的哑巴厉鬼?你若不原原本本地说,今夜怕是难走出这院子!”
“哟,小师傅年纪不大,脾气倒挺大。
我说也没什么,贫道修仙之人,一向红尘看透,慈悲待人。
我原以为自己做的好事,成全了这照家老两口的心愿,哪成想,现在倒真落得里外不是人了。”
游方子两手揣在棉袖中,一派从容立在院中,他看着瘫坐在雪地上渐渐化为虚影的宝钥,心中突然有那么一瞬,在怀疑自己:他所做的真错了吗?可他前前后后活了几十年,谁又教过他对错?纵然错了,那又如何!
“一年前贫道游历到长安,恰遇照小公子因病离世,照老爷和照夫人疼惜小公子孤单无依,便央求贫道为小公子配一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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