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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倾着身子,一张脸正好凑在白羽的跟前,距离颇近本就令他不适,且这人偏偏又是一副欠揍模样,就好像自己不敢拿他怎么样似的。
笑话!
他白羽还能被这一个术士激得心里憋屈了不成?
白羽眼里猩红一片,没人知道他来之前在心里做了多大的斗争。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也向前倾了倾身,声音轻的需得细细观其唇形,一时间将身边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这白衣青年一字一顿:“你爷爷的拳头重。”
“白羽!”
在白羽的拳头下来之前,谢行周向旁一闪身狠狠撞了尹清徽一个踉跄,白羽的拳头正擦着尹清徽的鬓边而过——
尹清徽扶着脑袋弯着腰,满眼不可置信。
此时谢行周双手紧紧扣住白羽的胳膊,迫使他向后退出几步,而二人贴的死紧,为的就是此话只有他二人能听见。
“你做什么?殿下是何用意!”
“干你底事!
让开,我今日就给那劳什子天师开瓢。”
“你家殿下就派你来做这事儿?那你出来做什么,我刚才就能让他血溅当场!
再不说实话,大势则去矣。”
白羽咬着后槽牙看他不顺眼,半步也不肯再退,“你这厮,快要把殿下的命坑死进去了,还敢提你那大势!
用殿下的命换你们这些蠢材的,你可满意!”
“胡说!
我从未想要害她!
你替我拖住尹清徽,我进宫去面圣——”
“面你个头!”
白羽狠狠挣脱开,拿着卷轴的手重重指了指谢行周,“我宣旨,你留下,把耳朵竖起来听好了!”
二人如此闹了一番,哪还记得方才个个都想要让尹清徽挂彩?连此刻尹清徽错愕的表情都不想多看一眼。
“项安长公主懿旨,宣尹清徽速速进宫回话—”
白羽卷轴一合,冷声道,“想必天师有闲工夫在此处消遣,是已经把陛下的事儿办完了。
那么现在,就该办长公主的事儿了。”
尹清徽眉头紧锁,如何也想不出这位长公主怎的狂妄至此。
谢行周也没想到。
公然把陛下遣过来的人叫回去,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不清楚。
白羽冷眼瞧着随尹清徽而来的几个将士,“长公主的话,你们听不见?还不送天师起驾回宫?”
右卫营的将士都是张弛带出来的愣头愣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抉择,听起来长公主要压天师一头,可天师是带着陛下的口谕来右卫营调的人,这...
还真有两个胆子大的,上前一步就要去触尹清徽的臂膀,想将他请回车里。
尹清徽大袖一甩,“放开。”
回瞪了眼那两个没眼力见的,“长公主懿旨,贫道岂会不从?走就走,莫要碰脏了贫道的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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