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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姝脚下的步子慢悠悠,左瞧瞧,右瞧瞧,看看院子里种的花好不好,看看侧方训练的台间们用不用功,阵型对不对...真是难得这样的悠闲时光。
谢行周又稍稍慢下来,一偏头就能看到女子眉眼间的愉悦,轻声道,“九层台,是个时常令人收获惊喜的地方。”
地方空旷,连少年的声音都空灵悠扬几分。
秦姝仰起头来,音色中夹着对感受到日光的满足,“是吗,这样的日子以后还有很久很久。”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风一吹,谢行周听得更不清楚,即便如此,也听出女子对九层台日后的期待。
他猜到了几分,若是先帝还在,九层台不会有这样的烟火气。
历任君王对于监察情报机构的要求,都会是极度忠诚的。
最好忘记自己是谁,如同死士一般,忠诚和效率为第一位,其余的,越少越好。
他起了好奇,秦姝如此做,当真不惧九层台受陛下猜忌吗。
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他踌躇着,不知这样的问题该不该问出来。
秦姝感受到目光,认真看了他一眼,“要问什么?”
“少将军不是已经答应要与我一路了吗?有什么不能说的?问吧。”
谢行周目视前方,趁此刻还未到大门,问道,“当今陛下,似乎只忌惮九层台的能力和权力,并没有关注到九层台台间的心性?”
“关注也没用。”
秦姝一下子便知道他在说什么,“想让大宋国祚绵长,就不能养一群痴人,起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此话怎讲?”
“痴人,便只是君王的利刃,九层台的力量和权力太大了,它可以帮助君王除掉任意一个人。”
“如若是明君,这便是把好刀,斩尽天下不平事。”
“如若...是昏君,这便是国家自取灭亡的最后一刀。”
“送我大宋进万劫不复之地。”
她笑得畅快,“所以为日后计,如此这般,最好。”
谢行周了然,不可置否。
眼看着就要到了门口,大门倏尔“吱呀”
一声,迎面就见着一脸欢快的白羽和跟在他身后眯着眼睛笑的顾琛了。
只不过下一瞬,这俩人就笑不出来了。
“主子!”
“行周啊,你...”
白羽瞧着两人间的距离,戒备直接摆在了脸上。
他可没忘了这位爷给九层台惹了多少事儿,即便可以不杀他,但他也非九层台之人。
秦姝向他使了个眼色,请他安心。
顾琛心疼得看着轮椅上的少年人,赶紧跑过来瞧瞧他腿上状况如何。
昨日行刑,谢行周始终被人架着走,他就猜出他定是受了伤,可彼时自顾不暇,今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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