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的意思是?”
东来问道。
“除夕之前,再给宫女补发一件厚实的。”
南景霈端起茶喝了一口。
补发一套厚实的棉袄?这不是疯了吗?宫女三千,赶制这样多的棉袄必须提前半年就开始动工。
离过年只有三天,无论如何也来不及。
“皇上,这恐怕有点……”
东来面露难色。
“怎么?”
何不食肉糜?皇帝自然不知道赶工的艰难。
东来不是傻子,沈韵真才在皇帝身边待了一会儿,皇上就冒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
什么宫女衣裳单薄?不就是沈姑娘衣裳薄了吗?
东来憨憨的笑了笑:“皇上,往年都是每人两件冬装,入冬的时候便发了,今年内府是按照成例办事,如今内府的心思都在筹办宫宴上,想必再赶制几千件冬衣,他们会无暇顾及。”
南景霈皱皱眉:“那就不办?”
东来明显察觉到南景霈话语里的火气,不觉吓了一跳。
“皇上,这三千件冬衣,实在来不及,就算现在催促绣娘们赶工,也只能赶出十几件,勉强能上次各宫掌事宫女。”
南景霈微微垂下眼,嗯了一声。
“皇上是说?”
“就这样吧,不过,得先紧着朕身边的人来。”
南景霈摆摆手,示意东来退下。
东来慢腾腾的退出了御书房。
“公公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皇上发火了?”
一个小跟班儿问道。
东来皱皱眉,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费什么话,皇上的心思也是你该打听的吗?”
东来抬头望望天儿,早晨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又变成阴云密布了,可这天儿变得再快,也没有皇上的脸变的快。
东来又几辈子没踏过绣坊的门槛了,机杼之声嘈杂一片,吵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绣坊管事张妈妈一脸惊愕的望着他,东来扁扁嘴,他也没办法不是?
“公公,三天赶制十几件冬衣,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东来抖抖手:“我有什么办法?这是皇上的吩咐,你敢违抗?”
张妈妈苦着一张脸,她自然是不敢违抗圣旨的,可能力有限,三天赶制十几件冬衣,这不是把人熬死吗?谁还能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呢?
“公公,这……这着实为难小的了。”
东来哼了一声:“我实话告诉你,皇上晨起看身边宫女衣裳单薄,才突然萌生这个念头,若不是我好说歹说,皇上差点儿要赶制三千件儿。
现在只要十几件,你就别推三阻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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