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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惩罚她自己,也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确认我的心意,要不就是我承认,要不就是狠狠地推开我。
我曾以为,九年之后的我们,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恋人。
现在我才知道,她是如此地别扭和在意,以至于没有办法直接来问我,要借着记者,舆论,拐了八百个弯,自己也伤痕累累,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找过她。
那些尘封多年,我们之间不敢,从未掀开的过去,再也无法逃避了。
“所以,当初你去哪里了,6月5号之后,董媛,你去哪里了?”
许多次,我看着董媛,很想这样问。
可是我知道她不会回答我。
仔细考虑许久之后,我联系了记者。
我要把这故事的本来模样,原原本本地告诉大家。
我从那年的九月份开始讲起,讲到第二年的大雨,那些细细碎碎的细节,那些排挤,欺负,白眼相待,讲到陈夏凉对董媛做的事情,讲到我想阉了他但是失败了,讲到后来高考落幕,所有人都消失了。
然而,当记者问到我,为什么董媛被排挤的时候,我却语塞了。
我不是她的第一个采访者,在她之前的采访中,董媛是一个,不讲卫生,自私自利,谎话连篇,不识好人心,孤僻,不喜欢说话,学习不好的学生。
她认为,这些是董媛高中受排挤的原因,问我是不是也这么以为。
我说:“可能看起来,确实有时候比较奇怪,但她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当我的采访被发出来,被挂在微博上被大家讨论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董媛一改她平日里的平和,彻底地爆发了。
虽然已经立春许久,但是春脖子短的北方,寒风依旧刺骨,出门依旧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
时隔很久,我好不容易将董媛拉出来遛弯。
自从她跟记者胡说八道我俩的浪漫情史之后,她反而是怂了起来,更加不愿意出门。
遛弯的时候,她在手机上看到了一切。
她停了下来,瞪大眼睛用力扒拉着手机,足足停滞了十分钟。
她手指抖动起来,我问她她在看什么,她也并不理我。
我干脆将手机抢了过来,看到的那一瞬间,却立刻傻眼。
我知道她们抢占流量的速度向来很快,但是第二天就,快到我还没有给董媛打预防针。
董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小溪一样流出来。
“你是在报复我吗?因为我跟记者说我们在一起了,因为我撒谎了,因为我骗他们我们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你就这么不愿意承认……”
她哽咽起来,“就算,就算我说的,可能是吧,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过分,可能是,可能是,所以你就……你就……”
我看着她,她的每一点悲伤我都感同身受,我走过去,想要拥抱她,却被她狠狠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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