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暂时买了提拉米苏的,颜色差不多。
明天再给你买燕尾服蛋糕的。”
*****
汤南轩叫来了后援。
我家房子周围被应急灯照得亮如白昼,警犬在院子里嗅来嗅去,直升机在低空盘旋。
据说在用什么感应体温的仪器探测树林里是否藏有人。
如此扰民,明天社区论坛怕是又要炸锅了。
我不知在哪里踩到了碎玻璃,当时没感觉,现在才发现脚底全是血。
汤南轩叫来救护车,盯着急救员帮我处理伤口。
我指着放西服和裙子的衣橱,对做笔录的警察说:“我就躲在那里面。
能听到坏人一直在旁边走来走去,所以不敢动……不敢报警,怕被发现。”
警察点点头,把所有橱柜门都打开看了看,包括那个里面有储藏室的,但没发现什么,又兴致缺缺地关上了门。
等他们抓到人,就会发现我的陈述和歹徒的说法不一致吧。
累了,回头再想办法吧。
脚上的伤虽然有点疼,但也不至于走不了路。
可我才走两步,又被汤南轩抄起来,送回次卧。
“我知道我无权要求你离开,”
我可怜巴巴地对他说,“但我今天实在太累了,你能不能发发善心,出去一下,让我自己静静?”
汤南轩身体一僵,愣愣地看着我,像只被遗弃的狗狗。
我移开目光。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竟然还是看不得这个眼神。
Stupid……
汤南轩走过来,在床边跪下,拿起我的手。
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紧紧握着拳头。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
他说,“我昏了头,下意识用上了讯问技巧,想激怒你,看你一怒之下会不会露出马脚。”
他慢慢地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轻轻揉着我掌心的四个小月牙。
“真是太蠢了,我现在恨不得能把时间倒回去,揍自己一拳。”
他把我的手贴在脸上。
“这是你的家,你完全有权利让我走,我听你的。”
他说,“但你别不要我,别不跟我说话。”
汤南轩脸上的子弹擦伤早就痊愈了,摸着跟周围没有区别,只是看起来还有痕迹。
我们昨晚的相互伤害,是否也会这样,留下一抹浅浅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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