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防尘布被翻过,蜘蛛网乱七八糟。
防尘布下是妈妈的粉色Mini,没被开过几次,她去世时车还很新,能值几万刀。
可惜车也是代持的,手续同样找不到,只能当零件卖,价钱要打很大折扣。
我舍不得卖,留下了。
绕车一圈,没啥异常,可能只是“他们”
例行搜查。
我盖好防尘布,把插销恢复到45度角。
汤南轩没见过我这么早起床,我绕到侧门进主屋,免得被他看到觉得奇怪。
进门就看到汤南轩在锻炼。
我家没有专业健身器材,他别出心裁地用塑料袋装了我的罐头,作为临时哑铃,在那里挥汗如雨。
他可能已经练了好一会儿,汗珠沿着手臂缓缓滑落,在晨光中闪烁着光泽,恍如冷饮桶外凝结的水珠。
突然很想吃冰淇淋。
“早呀。”
我跟他打招呼,“罐头不是不健康吗,怎么不举芹菜?”
他练完了一组,放下罐头休息:“你没锁门。”
我回头看看,真的忘锁了:“大白天不用锁吧,我一会儿可能还要出去呢。”
“要养成随手锁门的习惯。”
汤南轩蹙眉,“你自己一个人,住得还偏僻,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上一个对我动手的男人什么下场,你还不清楚吗?”
我呵呵了两声,转身就要走。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倒在地毯上,眼前是天花板。
汤南轩把我按倒了。
“你上次运气好,但永远别低估成年男人的力量。”
他抽回垫在我脑后的手掌,“在这种地方,就算你呼救,也没人会听见。”
他眉头紧锁,眸色深沉地注视着我。
是担忧?是不满?我现在能读出一点了。
一粒汗珠挂在他的发梢,将落未落,我很想伸手给他捻掉。
但手腕被他扣住了,牢牢按在地毯上。
喉咙是干的,吞口水都没用。
“有意思吗?”
我说,“你又不会真对我做什么。”
他直直地看进我眼睛,眸色逐渐加深,仿佛刚凝固的熔岩,随时可能喷涌出炙热的岩浆。
如果他说“要是我会呢”
,我敢不敢挑衅说“那你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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