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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走着,只是速度放缓了,唇角实在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现在的人,业务能力越来越差了。
跟着她的人不会是谢梁礼派出来的,他不屑于做这种事。
当年她和谢梁礼谈恋爱打得火热,但都忙,所以一天来来回回互相要发几百条消息。
通常是谢梁礼发给她:[在做什么?]
然后附上一张会议室外的蓝天白云照或者工作餐照片。
谢梁礼很忙,毕业的前一年,在学校几乎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他整日整夜地在谢氏开会,或是全世界各地飞。
方雪穗更忙,要么在深山老林里拍戏,要么是在拍戏的路上。
她心情好的事情,会回应谢梁礼的主动报备,比如会发一句:
[和哥哥一样忙呢,哥哥注意身体,别累到肾亏哦。
]
但如果剧组拍摄不顺利,她心情不佳的时候,她就会觉得谢梁礼像一个插手她生活的老妈子,然后便冷冷地回一句:
[还能干嘛?在偷情,勿扰。
]
一个成功的女人不能有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男人当绊脚石,即使是打着关心的旗号。
有一回,在他们连续一个月没有见面并且方雪穗连续七次给他回了[在偷情]之后,谢梁礼直接推了会议,从卢森堡飞到了她的剧组。
那时方雪穗脾气比现在差一百倍,她乱糟糟的头发贴在素颜的脸上,过敏发红的手臂搭在导演椅上,张口就是骂:
[他耍什么大牌,告诉他,四条腿的蛤蟆我找不到,长得帅的男的到处都是。
]
她为了她的戏,需要找个漂亮的男演员当花瓶,可惜碰上花瓶耍大牌,受不了剧组的艰苦条件,来了一天就跑路了。
轮到那位花瓶的戏份,方雪穗才知道人早就坐着大巴跑路了,据说走之前还哭着跟金主打电话告了方雪穗一状,说她是只知道拍戏,不知道怜惜演员的戏疯子。
可是一时之间实在找不到其他更帅的男演员,于是方雪穗发了一顿火后,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群演,去到最近的大巴站,打算把那个花瓶男截下来。
跟着方雪穗去堵人的群演倒是跃跃欲试,兴奋不已,他们在剧组大多数时候是演不动的尸体,哪里接过这么刺激有意思的新鲜活儿呢。
反正得罪人的是方导演,他们充其量是听人办事的小喽啰而已。
然而,花瓶男没堵到,倒是正碰上了坐了七个小时飞机又坐了大半天大巴,一路颠簸过来的谢梁礼。
方雪穗当机立断,打算回去开越野车,去追花瓶男的大巴。
谢梁礼从大巴车下来,在树下吐得昏天黑地,然后面色难看地冷冷叫方雪穗的名字。
方雪穗这才发现刚刚她和群演们嘲笑说:[树下那个也是个男的吧,怎么这么弱鸡,估计是个有钱人,做不得咱老百姓的交通工具,欸,那个花瓶弟弟不会也这么菜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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