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刚把闻禧交到他手里时,她才17岁,还没有这么叛逆,看见他会有点怕,乖乖的喊一声“闳肆哥哥”
。
那时年闳肆才退伍归来。
他在军队中一向严厉作风,习惯一切以军规执行,对待闻禧多有严苛,那时她还算听话,教训她的都会改正,也会低着头听他说。
年闳肆那时便想,这样的女孩子也还可以,养着就养着,年家家大业大,总能养她成人,送她出嫁。
能以年家名义嫁出去,她以后也不会受人欺负,出了什么事,年家有他年闳肆,总可以给她撑腰。
因为父亲,他这些年,已经把闻禧当亲妹妹。
无论有无血缘,她都是和父亲一样对他同等重要的亲人。
上个月他跟着年松吾一起,在为闻禧挑选结婚对象。
合心意的有几个,其中代洵各方面最适合,原本年松吾都打算向代洵的父母提订婚的事,但后来,被他有心压了下来。
晚九点,年闳肆准时去沐浴。
他生活规律,只要不是特别的事,每天晚上九点准时去沐浴。
今天稍微久了一点。
他从浴室出来,套了一件浴袍。
年闳肆并不喜欢袒露自己的身体,即使只有自己在房间里也是如此,他边系浴袍边往外走,还来不及全部系上,他看到房间沙发上,一双翘起的二郎腿。
年闳肆皱眉。
水珠从他胸口滑落。
他之前训练时受过伤,胸口有一道手指长短的疤痕,这让他原本严谨的身体多了一份野性,加上他平常一双眼睛就十分深邃,深渊般的黑色,整个人高大冷漠。
“从哪里跑进来的?”
这话像在问一只小猫小狗从哪里溜进来的。
闻禧故意说:“我会爬窗户啊,爬进来的。”
他沙发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不像闻禧房间的沙发上,堆满了她的衣服,因为那是她的私人空间,甚至还能在上面看到她粉色的漂亮内衣。
年闳肆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更加不喜欢别人坐他的床,坐他的沙发,因为这件事,他以前批评过闻禧,并再三勒令,让她写了一封检讨书。
她现在嚣张的坐在上面,完全不怕。
年闳肆冷静的看着她,并没有被她过分的行为激怒。
“闻禧,如果你是叛逆期还没过的话,请最好自己克服。”
年闳肆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压下一片阴影,他面有不悦,依旧冷静的说:“这样的话我和你说过不下十次,你如果哪次能长长记性,我就要给年家祖宗烧高香了。”
“你给年家祖宗烧高香没用的,你们家祖宗不管我。”
闻禧有理有据,抬起她骄傲的小下巴。
本来就是,她到底不是年家人。
“再说——”
闻禧反驳他刚刚的用词,“你去问年叔叔,我哪里有过叛逆期?”
“我问他?你跟他说你会扶老奶奶过马路他都信你。”
“我本来就会扶老奶奶过马路。”
闻禧差点要摆上证据,证明她是一个多么有爱心的好女孩。
可惜她并没有随身携带执法记录仪,摆不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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