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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秋的怒火被这番话逼得直冲上头顶,连带着脸颊都跟着发麻,他甚至来不及理清是为了谢诚言的哪句话而生气,“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你这种人就不配为人父!
有你这样的父亲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你爱要就要,不要就不要!
作贱自己想给谁看!”
谢诚言被这几句话刺激的不轻,他攥紧自己的发抖的手掌,沉默了一会儿,自嘲地轻笑了声,亲手将自己不可一世的自尊碾得粉碎,“……给你看,贱吗?”
过于直接的承认让徐清秋呼吸猛的一滞,他闭上眼,缓了口气重新开口,“谢诚言,不要幼稚了。
你想听实话,我告诉你就是了。
是,我承认,对你还有余情,但那又能怎样?我没那么无畏,做不到毫无芥蒂。
我把什么都给了你,而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试过整整一年,没有睡过完整的一个觉是什么样的感受吗?你试过觉得世界都暗无天日是什么感受吗?谢诚言,这些你都有……”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
徐清秋笑了,笑容极为讽刺。
半响后,他隐去笑意,一字一顿道,“如果你也有,那只能说明……你活该。”
空气变得让人窒息,谢诚言扯了扯领口,沉默了好一会儿,重新开口,“原来你这么恨我。”
“我不恨你,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牵连。”
恨一个人也好,爱一个人也罢,都需要用很多的力气把一个记挂在心上,而他,从来不想记得这个人……人为什么总喜欢把最好的东西糟践过后,再说此生非你莫属。
笑话!
谢诚言眼底几近疯狂的红,压也压不住地往外翻腾,他往前逼近了几步,“你想要我怎么还?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还你……”
“你还不了,有些伤口,它就一直在那儿!
即使你把肉里的刺拔了出来,它也会留下一道疤!”
徐清秋重重地戳着自己心口,一下一下的闷响回荡在安静的客厅中,可他感觉不到指尖的力道。
包扎起伤口或许可以掩盖起狰狞的疤痕,却消除不了疼痛。
“是吗?那如果它愈合了,你是不是就会重新和我在一起?”
谢诚言笑了,眼底跳动的疯狂像是被淋了捧烈酒的火苗般,蹿腾起来,又迅速暴涨,熊熊燃烧着他的神智。
徐清秋皱眉,不明就里地看着谢诚言。
谢诚言退后了好几步,当着他的面又猛的将瓶里剩下的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徐清秋连忙去拦,还没来得急抢下,更快地,谢诚言一把敲碎了酒瓶,握着碎玻璃片就扎向自己胸口。
徐清秋瞳孔骤然紧缩,他怎么也没想到谢诚言会做出这种举动,脑子一下子就空了,他什么都来不及想,本能的用尽全力扑向谢诚言。
剧烈冲撞下,桌椅都移了位。
玻璃碎片偏离了原先的轨迹,深深扎进了谢诚言胳膊之中,足以见得他下手根本没有留余地。
谢诚言丝毫不觉得疼,他反手拔出碎片,不顾不断颤抖的手臂,死死拽住徐清秋,盯着那张惊怒交加的脸问,“如果它愈合了,你是不是就......”
谢诚言陷入了死胡同,他不在意要用怎样的手段,要花多大的代价,他偏执的想要得到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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