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煊此时还在处理政务,“北漠和西南的粮草棉衣等一应军需,入冬前务必送到,不可拖延。”
“是,臣等遵旨。”
无异议无劝谏无奏疏,众臣的反应相当迅干练。
近日查抄了不少世家府邸,户部的钱袋子充裕了不少,龙椅上这位陛下独揽大权,性子喜怒无常,此等口谕,几位重臣不敢懈怠,生怕回应的晚了,再扣上一个素餐尸位,徇私舞弊的罪名。
礼部尚书关游想到昨日上午挨的一通训斥,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出列回禀:
“陛下,这次万寿节是您登基后的个重大宴会,臣斗胆启奏,万寿节应大办”
“一切从简,切勿奢靡。”
谢煊对自己的生辰没什么期待,造反之前,有谁还记得他这号人物?
坐在至高无上的位置,听着等闲之辈的谄媚和恭维,着实没有必要。
“陛下,立后乃国之要事,选秀一事也要提上日程,毕竟”
“退下。”
御阶上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殿内霎时静谧了下来,仅片刻,几位重臣行礼后从御书房鱼贯而出。
出了太和门,户部尚书张梁开口提醒:“你也悠着点,昨日差点没了脑袋,今日还敢多事。”
关游叹了口气,他头上还包着纱布,今个还算好的,他最起码把话说完了,昨日他仅是说了立后两字,就被飞过来的奏折给砸的头破血流。
陛下的手劲和准头可见一斑。
他回望着皇城方向,琉璃瓦被阳光折射出的光线寒芒四射,似利刃般悬在上方,他越看越是心惊肉跳。
但是他心中有惑,四下扫了一圈后,没忍住,凑到张梁跟前嘀咕:
“张大人,你可有觉得不对劲?陛下处事手段有些不同但也瞧不出什么,但脾性,总是”
“闭嘴!”
张梁惊得往周围巡视了好几遍,气的咬牙骂:
“你不想活了!
胆敢置喙陛下的事,去去去,疑神疑鬼的愚夫,活该你被砸了脑袋!”
说完,一甩袖子疾步出了宫门。
关游被骂,自然不悦,他刚想回嘴,一晃眼就看到从宫门外走进来的凌云和凌风,他猛然回神,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打招呼,陛下这两位心腹便急匆匆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如此严峻,他不禁心惊肉跳。
何事如此急切?
御书房。
谢煊正心心念念着宋妧,他也不知为何,但就是离不开那小姑娘,仅一个时辰未见,他就难耐的受不住。
听到李大福的通禀声,他收敛思绪,淡声吩咐:“宣。”
他扫了眼御阶下行礼的两个人,沉声问:“说吧,先从楚王府开始。”
凌云上前回禀:“陛下,这几日楚王没有出过府,也没有人登门拜访,唯有云安侯段长青派人前去王府送过礼。”
“前日傍晚酉时末,一对父子从楚王府角门清理了不少泔水,臣亲自跟去查看,并无异常。”
“但是昨日睿王府和顺王府分别收到了一封信,顺王当即将信损毁且严厉处置了几个下人,而睿王躲在书房看过那封信,今日他就出了府,在盘水大街逛了半个时辰,便去了宋大姑娘的祥云阁。”
“送信之人就在那些商贩和倒泔水的父子之中,至于信,就是被夹带在采买的货物里面送进了顺,睿两个王府,楚王处事确实缜密。”
谢煊听过后,面色无甚波澜。
谢复是个有几分头脑且很谨慎的人,从他那里探不出来,别人那里就未必。
顺王虽有些花花肠子,但为人最是懂取舍识时务,前几日给八皇子进宫行方便那事暴露后,许是被谢行之的残暴吓破了胆,现如今老实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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