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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大雨的公路上寂静得没有任何车辆行驶,断裂的护栏残骸碎了一地,纯黑色轿车前玻璃、侧窗玻璃已经碎成渣子,车头在剧烈冲击下完全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
冰冷的雨水砸在玻璃碎渣上,驾驶位上的司机受了轻伤,在安全气囊弹出的冲击下昏了过去,车后座的男人也紧闭着双眼,额角被飞溅的玻璃渣子划伤,几道血痕在病态白的肤色带着几分触目惊心。
在一片寂静中,一声“咔嚓——”
令人牙酸头皮发麻的声音骤然响起。
扭曲的车框硬生生被一双修长的手掰碎,像是脆饼干一样,车框被活生生撕裂开一个大口子。
公路上积水浅浅一层,坠落的雨滴砸在积水上,博安徒手撕开扭曲成诡异弧度的车门,踏在了满是积水的地面。
雾茫茫的公路,寂静得仿佛只剩下重重雨幕。
滂沱大雨中,一个撑着黑伞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靠在身后的悍马H6上,他穿着一件长风衣,指骨夹着一根烟,似笑非笑地望着面前快要报废的纯黑色轿车。
他微微偏着头,唇边噙着笑,像是轻叹道:“真狼狈啊。”
男人的语气全然是怜惜,仿佛不是身后的悍马H6跟他毫无关系。
博安站在雨幕中,浑身上下都湿透,眼睫上全是水珠,一双鎏金色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他看着面前的萧平轻叹后,弹了弹烟灰,笑吟吟用着某种亲昵的语气懒散道:“过来。”
那语气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是相依为命的亲密无间,又带着点长者纵容的宠溺。
博安没动,而是紧绷着声音,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人,手已经放在了衣物内侧的克迪克斯刀鞘,豆大的雨滴砸得人耳膜轰隆作响。
萧平微微偏着头,唇边依旧噙着笑,他望着博安笑意淡了淡道:“长大了。”
“刀都知道对着我了。”
他慢条斯理将烟头摁灭在身后的悍马上:“你哪一招不是我手把手教你的?”
博安放在匕首上的指尖顿了顿,他抿唇,哑着嗓子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当初都已经还清了。”
那时该还的,他都还了。
绵延的雨水透过薄薄的衣领,湿漉漉地贴在背脊上,那道深深的疤痕也浸满了雨水,变得潮湿黏腻起来。
背脊上的那一刀深可见骨,力道恐怖到了连拥有高度兽化的体质也没有办法完全治愈,是白驰硬生生劈下来的。
博安喉咙干涩,他重复一遍固执喃喃道:“我已经还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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