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模棱两可,真假虽不能分辨,但她却觉察出他是在将她往相府那件秘辛上引,若他当真说出那人眼睛的不妥,倒还可以相信,越是这般模糊不清,越是令人起疑。
她面上装作并未觉察,只急切的看着他,等着他给出答案,见他始终说不出奇怪之处,便也放弃了:“算了,我暂且信你,既如此,那便说说城中的狐狸换女婴案吧,你知晓多少?”
宋阔却是轻松一笑,细白的手指捏着酒杯轻轻转动,月光下,他的皮肤竟与那瓷白的酒杯一样颜色:“我并非官府中人,没有查问案件的权利,只打探到那些丢失孩子的人家皆是亲眼目睹才生下不久的孩子慢慢长出尖耳,长鼻,白毛与长尾,与他们作缉后破窗而逃。”
“口径一致?”
“不错。”
宋心慈垂下头,随即笑出来:“若是在描述上有写偏差,倒还能令人一信,越是完美的供词,反而越让人无法相信,像是提前编排好的一般。”
“不错,我也是这般想的。”
“别藏着掖着了,若你只是打探到这些消息,该不会这般希望我上门,说说吧,你还有什么其他现。”
宋阔也轻笑,将手中杯子放回桌面:“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太聪明的女子一点都不好玩。”
“别废话。”
宋阔立刻正色道:“我现这几家生产的妇人在生产前都曾去过同一家寺庙。”
“寺庙?那你可曾去过那寺庙?”
“嗯,那寺庙不在别处,就在这鹿云山顶,是一处早已废弃的寺庙。”
宋阔见她目光探究,继续道,“那处寺庙我已经探查过,并未现不妥,也未曾现什么线索。”
宋心慈无奈看他,那眼神分明写着三个字“你不行”
,宋阔只看懂她眼神满是鄙夷,却也不恼,爽朗笑几声又倒了杯酒朝她举起。
宋心慈略一犹豫,随即将杯中茶水倾倒地面,纤纤玉手握住酒壶在自己杯中倒满:“第一次饮酒是为感谢你的坦诚。”
宋阔微微一怔,捏着被子的手指不由收紧再收紧,杯子几将被他捏碎之时,他忽而一笑,伸手与她杯子碰在一起,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竟十分悦耳。
他仰头喝尽杯中酒:“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宋心慈也未犹豫,仰头将久喝了,只感觉一阵辛辣苦涩顺着喉咙滑入胃里,随即便是一阵火烧火燎。
她皱眉将杯子远远推开,再不愿沾染:“这味道……太差了。”
宋阔朗声大笑。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宋心慈便带着半烟与桃雨前往山顶那寺庙,她尚不能完全信任宋阔,需先一步确定他所言真假,不曾想三人才沿着山道上行不过百余步,便见宋阔着一身圆领天青色宽袖长袍靠在树下等待。
只他一人,连阿四都没有带。
见她走近,宋阔站直身体,以扇顶在她头顶轻敲:“就知你会将我们的约定抛诸耳后。”
“既然知道你还要跟来,平白惹人厌烦。”
宋心慈白他一眼,提着裙摆兀自上山,懒得与他多话。
宋阔紧跟她身后:“你这女人未免太过无情,昨夜明明气氛甚好,今日为何出尔反尔?我好心帮你查案,你转脸便不认人,当真可恶,可恶至极。”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不成你未曾听过?”
宋心慈自贬,脚步却是不停。
“你……你这小女子……还真是……”
宋阔被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真不知那应世子平日是怎么与你相处的,竟还敢与你定亲,也不怕将来被你这小女子气死。”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自然是不同的,他是我未婚夫婿,你怎能与他相比,至少他知晓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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