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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养好伤的裴大少又去毓秀茶庄喝茶,他有点天然呆,当时和冯基连命都快拼上了,屁股一拍转过头,虽然没到忘得一干二净的地步,却也没觉得再看到冯基有什么不妥。
倒是茶庄掌柜的说,好一阵子没看到冯基了。
莫非真的是被裴探花揍了一顿,吓得再也不敢来了?以冯基那种个性,好像又不太可能。
裴大少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没多一会儿,只见一个青衣道士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那道士很年轻,长得也不算难看,但棱角充满锋利戾气,颧骨突出的有些突兀;一双手修长洁净,唯独右手中指与大拇指有两只厚茧。
“你是裴大少?”
道士说话声音冰冷傲慢。
裴大少心想你都认识我,也不用回答了,所以没有做声。
“是冯基请我来的,我半月前刚到城里。”
道士盯着他的眼睛。
裴大少被他看得不自在,心想你是帮冯基出头的,可他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我爹威胁过他,要躲着不见人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道士从怀里拿出一个桃木锦盒,打开来,只见里面一撮东西,白得毫无杂质,似乎是什么动物的毛。
道士将其中的一根投进茶杯中,那白毛竟然轻轻摇动,似有生命!
“这是我当天在毓秀茶庄捡到的。”
“是什么东西?”
裴大少的眼皮没来由地猛跳,那几根白毛像针一样轻轻扎在他的太阳穴上,要挑动某些记忆。
道士品了一口茶,“世间有白虎成精,食人为生。
这便是白虎精的毛了。”
“……”
裴大少一脸茫然,他只听说过白骨精,没听说过白虎精。
“这只白虎精,就是你‘爹’——裴探花。”
裴大少身心俱震:“别开玩笑了!”
可这一瞬间,仿佛被凉水兜头一浇,之前的一幕幕在裴大少脑子里模糊晃过,想不真切,却令人恐惧。
“我查探过你的来历,你是月圆之溪附近的玉桐村里一对夫妇的儿子,在十五年前的月圆之夜,被一只雪白的大虎叼走。
每隔十五年,月圆之溪有一次天劫,方圆百里的妖孽绝无幸免。
那只白虎生性风流,冒着被雷劈的风险去和女人幽会,他知晓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把还是婴儿的你叼在怀里,作为护身符。”
道士声音冷硬,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裴大少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
青衣道士见他神色,知道他和白虎相处出了感情,目露怜悯:“你若是不信,只需亲口问一问裴探花,十五年前他是否去过月圆之溪?”
四
裴大少回到家时,裴探花正在做千层饼。
“加葱吗?”
裴探花一边切菜一边头也不回地问,“还有香菜,要多放少放?”
“爹,十五年前,你有没有去过月圆之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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