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是一愣,旋即笑道,“帅哥你好,请问一下,丁镇怎么走?”
秦良庆不禁想,声音倒是和她长相不符合,有点甜。
他朝右边的公路指了指,“第三个岔道口转弯,顺着开,一个小时就到了。”
低沉,略冷。
女人一扬眉,笑意更大,“谢了啊。”
轿车车窗关上,拐个弯开远了。
秦良庆又愣了下,他们这个小地方,难得出现开保时捷的人。
还是个女人。
女人刚走,他要接的人就到了。
一个村的,名字叫谢超,他们一家人从城里回来,打电话叫他跑一趟——
年初的时候,从丁镇到平镇的大公路翻新重修,明年才通车。
小公路窄,又陡,大巴车跑不了。
所以平时村里人有需要,都会给秦良庆打电话。
坐他的车,关系熟,十块钱一个人,比街上其他拉客的面包车少两块。
农村人老实巴交,上了车,还在不断表达歉意,“阿庆,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堵车啊,害你等久了。”
秦良庆发动引擎,“谢叔,真没事,反正这大热天也拉不到客人。”
谢超给他递了根烟,秦良庆接过,摸到驾驶台上的火机,点燃吸了口,吐出车窗。
他一手捏着烟,一手打方向盘,车子也朝着右边的公路开去。
谢超和他摆龙门阵,“我听说你外婆摔了腰,怎么一回事?没什么问题吧?”
“她踩到门边水井的青苔,摔了一跤,腰磕到井盖上头。
倒没什么大事,就是伤到骨头了,需要多养一阵子。”
“那就好,那就好,你妈最近怎么样了?”
秦良庆搁在车窗沿子上的手顿了顿,弹烟灰,“还是老样子。”
谢超叹了口气,“就是把你憋屈了,要是你妈不这样,你也不用待在老家了。
以你的本事,在外头干,肯定有大出息的。”
秦良庆淡淡笑了下,“谈不上憋屈,我这样也挺好,还自在。”
“挺好什么啊挺好,你满三十了吧?”
“三十一了。”
“对对对,我记起了我们家阿东八六年的,你比他小一岁。
你看,我小孙子都上小学了,你还不成家,不打算娶媳妇呐。”
秦良庆盯着前方的黑色轿车,把速度放慢了点,“缘分没到,急不来。”
谢超把烟扔出去,“屁个缘分,你们家的情况,想找各方面都不错的女孩子啊,难得很。
也别太挑,差不多得了,和谁不是过一辈子。
我看呐,不如就在咱们村相一个,能干活,能照顾你奶奶和你妈。
阿庆,你说谢叔这话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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