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柳一路走过,看的人捶胸顿足,连声叹息。
村里人不知道民以食为天这么文绉绉的话,却知道粮食就是命,没吃的是要饿死人的。
眼看着丰收在望,连十几天都等不了了吗?现在割了,不就糟蹋了吗?
不出半天,沈实家的割了青麦,糟蹋粮食的事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这些贺轻柳都不知道,她正忙着揉搓青麦,火烧过的麦穗已经没有麦芒了,一通揉搓后滚出了一颗颗青色的麦粒。
轻轻一掐就爆浆。
丫头在一旁看着,也不打扰。
偶尔有滚出簸箕的麦粒就捡回来,一颗也不浪费。
洗干净的青麦放在一个土陶钵里,和着水在石磨上一点点碾成浆。
麦浆装了满满一陶钵。
白色的浆中混着青色的麦麸子,扑面而来一股浓浓的麦子的清香。
贺轻柳洗干净锅和碗,在锅里放上适量的水后才盖上锅盖,接着就去烧火。
幸好贺轻柳老家也是农村的,不然这种柴火灶还真应付不了,看她游刃有余的样子,显然没少做。
等水开了之后,贺轻柳把麦浆搅匀后慢慢倒入锅里,边倒边搅拌。
随着搅拌,水和麦浆慢慢变成了一锅糊糊咕嘟咕嘟正冒着泡。
没有什么佐料,贺轻柳从盐罐底部刮了些粗盐放进糊糊里,起锅装碗一气呵成。
厨房里有一张瘸腿的桌子,用石头垫着缺角,还算平稳。
另有两个竹编凳子。
此时桌子上正放着两个碗,碗里冒着腾腾的热气。
期间丫头一直没有帮上什么忙,此时正眼巴巴望着,闻到香味咽了咽口水。
“丫头,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