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女助理的身上冒出了许多黑气,一根根缠绕在她四肢上,像是捆住了猎物的水草。
“暄哥!”
程成听出是谁到了,当时就像是有了家长撑腰的熊孩子那样说话都有劲了,音调不自觉地升高,露出本音。
一旁,被一连串的变故弄得有些发懵的湛华彬立刻惊疑不定地看了过来:“你究竟是……”
女助理只能隐约分辨出空气中有阴气,并不能看见对方在哪里。
一般而言,两方斗法,如果一方连另一方在哪里都看不见,那就等于输了。
她在心里暗自衡量了一下,觉得硬碰硬不太划算,便对着空气咬牙切齿地说:“阁下是谁请来的?收了多少钱?我可以给双倍的价格。”
“钱有什么用啊?”
景暄的语调懒洋洋的,“姑娘,我不知道是谁让你用的‘招阴符’,不过这东西对你有害,能不用最好就别用。”
他能感觉到女助理是个活人,但活人身上缠着这么多阴气,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阴邪的术法通常是带有强烈的反噬的,她牺牲那么多,却是在为程成的爸爸奔忙,连景暄看来着实很傻。
“不劳阁下费心。”
女助理撑着墙,艰难地站起来,“若阁下执意阻拦,我也只好……连你一起打了!”
她说着,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那块特殊的手表,志在必得地笑道:“去死吧!”
景暄:“……”
肉体凡胎,强行接受了超越自己身体极限的力量,还频繁借用这些属阴的器物,他仿佛从女助理脸上看见了两个硕大的大字:作死。
景暄叹了口气:“人作死就真的会死,为什么不明白。”
他跟程成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鬼可不一样,那块“鉴”
固然可以照出他的样子,但从鉴内伸出的丝线并不足以将他扯进去,景暄干脆落到地上,就挡在女助理面前,任凭那些丝线在他身上做无用功。
一场无声的、不可见的拉锯战在程成和湛华彬看不见的世界里进行着。
两人只能看见女助理的表情从志在必得逐渐转为惊慌,失措地转动着她的表盘。
“……为什么?怎么可能??”
她开始尖叫,美丽的脸庞逐渐扭曲,“为什么魂鉴对你无效??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看我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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