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他看得出来,若是没有谢燃借他的一点火,现在程成可能已经被痛苦吞噬了。
没想到,程成竟然能保持住自己的一点意识,缓慢地摇了摇头。
涌到他脸颊的怨气慢慢退了下去,退回到脖颈处,血红色的眼泪斑驳在他发青的死人脸上。
他后退了两步,蹲了下去,在半空中做成一个抱膝的坐姿。
天空中密布的阴云逐渐散去,午后威力锐减的太阳重新露出笑脸。
女助理变了颜色:“怎么回事?难道他走了?”
她立即从办公桌上拿了什么东西匆匆下楼。
“我还是觉得……他不能这样。”
程成怔怔地,突然开口,“暄哥,我想亲口问问他,我的死、妈妈的病,跟他有没有关系。”
景暄:“你觉得他会跟你说实话么?”
“不知道……”
程成的语气低落,“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爸爸啊。”
童年的温馨时光仍历历在目。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但我帮不了你,鬼是变不成人的。”
“可是谢哥说……”
“那就去求你谢哥。”
景暄说。
任何心愿,都要付出代价。
谢添没想到兜兜转转,程成还真有求到他头上的一天。
景暄把程成带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怎么回事?”
还在医院里,谢燃说话也不敢太大声,好在景暄变了个实体出来,叫他不至于被人当成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景暄的神色有些凝重:“大概是他爸看上了他的生气。”
“怎么说?”
时间退回到不久之前。
女助理很快从二层小楼里冲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块奇怪的表。
那是一块“鉴”
——表盘下陷,表针恰好装在最低处,表面上覆盖了一层光可照人的玻璃,就像个迷你的小水盆,而玻璃就是“水面”
,也就是“镜面”
。
表针指引方向,表面照不可见之物。
那块表刚被拿出来,程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住了,整个魂都在往女助理的方向飘,被景暄一把抓住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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