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以为你从北疆回来,算是懂事许多,不想还是这般任性荒唐。
身为皇子,你可知道自己的责任?”
玉质酒觞不偏不倚打在慕容景肩上,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慕容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痛的嘴唇发白,却仍是笔挺的跪着。
宸贵妃见状,哀戚的跪在陛下身前哭道:“陛下,景儿酒醉胡言乱语,所言定非真心,求陛下饶了他吧。”
陛下闻言瞪着慕容景,怒气却并未消除:“朕听闻自你回来之后,不思进取,整日喝的烂醉如泥,不成体统!”
“如今倒还敢忤逆君父,口出荒唐之言,朕瞧着你是该好好思过反省······唔”
话还未说完,陛下突然瘫在龙椅上,痛苦的捂着胸口,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几案,整张脸扭曲到一起。
众人大惊,皇后高呼:“来人,快送陛下回寝宫,速速传御医!”
慕容景就像一个孤独的孩子,跪在大殿,望着高处的父皇,束手无措。
————
朝野纷传,裕王殿下在寿宴上忤逆君父,惹怒陛下,将陛下气的卧病在床。
可陛下的身体本就是沉疴已久,江河日下,龙驭殡天只是迟早的事。
朝臣们此时都各怀心思,划归阵营为己谋利。
“当啷”
一声,华贵的青釉花瓶被砸的粉碎,顾绾柔拂袖,看着顾之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爹爹,你竟要我嫁给太子?我顾绾柔好歹是大司马之女,顾氏也是南楚第一等大族,要我给太子做妾?绝无可能!”
顾之恒心中已是有了自己的打算,他按着顾绾柔的肩,让她坐下,柔声安抚。
“并非是现在,而是等太子登基成了陛下,一切瓜熟蒂落的时候。
爹爹在朝中游走多年,也和皇后娘娘说好了,到时候群臣上奏,鼎力支持你做皇后便是。”
见顾绾柔仍是眉头不展,顾之恒又道:“你就别想着裕王殿下了,裕王翩翩少年是好,可如今这形势,他已成为皇后一党的眼中钉,为了顾家的利益,爹爹也断不允许你嫁给他。”
“爹爹!”
顾绾柔拧着飞扬的眉毛,一张明艳的脸此刻既愤怒又不解。
“此事就这么定了,就算是给太子做妾,可太子是未来的陛下,无论如何,都好过一个没有势力的王爷。”
顾之恒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
朱华宫,皇后挑灯,往香炉中添了几勺安神香。
宫里小太监来报:“娘娘,陛下醒了。”
“是吗?金枝,给本宫更衣,陪本宫去看看。”
“陛下交待了,夜里寒,娘娘不必过去了,明日再去不迟。”
“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后闻言厉声望着小太监,目光如炬。
小太监犹疑道:“陛下······召见了华阳长公主。”
华阳长公主是陛下的长姐,自从丧夫后便一直住在宫中,陛下对她十分敬重,遇到拿不定的事便与她商量。
“知道了,那本宫明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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