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制住她的手,又打开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不知道是什么,闻起来像是朱砂和兰草。
江容晚正自猜测,蛾眉却又是猛然一蹙,咬牙之间,额头已是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原是慕容景用银针淬了盒中的汁液,落在她心口,一笔一画的描摹。
“痛······”
她喑哑的开口乞求。
心口的疼痛仿佛是减轻了些,他不动声色,也没有停下动作,只说了一句:
“那你可知,我的心痛?”
江容晚迷茫地睁着眼睛,不言语。
慕容景神色和缓,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长而密的羽睫垂落,在眼下形成一片阴翳,却遮不住眼中的熠熠流光。
“我的心又不是铜铁,若是伤到了,也会痛。
所以,答应我,留在我身边。”
他盯着她,那样专注,那样温柔,带着低头乞怜的意味。
原来那样骄傲不羁的人,也会心痛。
又是一段静默,谁也不说话,只闻得窗外寒鸦凄鸣。
时间似乎过得很漫长,江容晚撑着眼皮,仿佛就要沉沉睡去。
“好了。”
慕容景愉悦的勾起唇角,仿佛在欣赏一件旷世杰作。
心口的刺痒感终于消失,低头一看,一朵海棠花落在瓷白的肌肤上,只不过是艳丽的赤红色,如狐妖落下的吻,瑰丽莫名。
“刻上我的印记,便是到了阎王殿,罗剎也会知道你是我的人。”
中原礼法格外看重身体发肤,慕容景竟是在她身上刻下了永久的痕迹。
江容晚颤着手去触碰,心口触手光滑,已经和她融为一体。
慕容景眸光闪了闪,又道:
“阿晚,你可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恰好就站在长明宫的海棠树下。”
她记得。
那时公子一袭轻衫,风采飞扬。
原以为不过是寻常一面,哪知自那时便种下了今日因果,惹得半生纠缠。
从前她只知道,贵族皆有代表自己的图腾,如慕容怀的是玄鸟,而慕容景则是海棠。
她不曾在意过这些细节。
可如今看来,却是与她有关么?
心口炽热,仿佛被狠狠的烫了一下。
顷刻又是一阵微凉,传来奇异的触感,如轻软的羽毛落在心口,缠绵,珍重。
那是他轻柔的吻。
“殿下!”
猝不及防的推门声碎了一地旖旎。
慕容景眉头不悦的蹙起:“何事?”
副将宋奇垂着头,一眼也不敢多瞧:“殿下恕罪,宫里那边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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