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嗡地一声!
脑后砸来天摧地塌般的冲击,四肢百骸都似乎支离成了一颗颗尘粒。
温温疼到感觉不出疼痛。
发生……什么了?
温温耷拉着沉重的眼皮,随着又一阵失重感袭来,倒悬的天地恢复了本来位置,微热的液体爬满后脑勺,视野里赤淋淋的,看什么都糊成一片。
耳朵里仿佛长了脓,有人在遥遥地、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什么。
“……温。”
许久,她才拼凑出说话声的具体内容。
原来声音不远,是她感觉远。
“……温温!”
温温打了个激灵,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
是在喊她的名字。
血液像融化的冰激凌,从额角一串串滚下来。
温温懵懵地转了转眼珠,发现自己在一个极度恐慌颤抖的怀抱中,身下是坚硬的石砖面。
不远处,霞光斜斜地落在八音盒的木盖上,碎琥珀般晶亮,乐曲声叮叮咚咚。
温温抬了抬手,想摸摸脑袋是怎么了。
抱着她的男人立刻喝止道:“别碰!”
男人声音严厉,却又哑得像在呜咽。
“别动,乖,别动啊。”
他软了语气,一边呼吸紊乱面色发白地哄着温温,一边哆嗦着拿出手机,拨了好几遍电话号码,才打通了120,飞速地念出地址。
温温缓滞地眨了眨眼睫。
……是谁?
男人的长发,在眼前绵绵拂动,如淋过雪的梅枝般漆亮清莹,漂亮极了。
眼前的人,是谁?
“啪啦。”
睡裙口袋里,一张印有傻兮兮的豁牙兔子的小卡牌,滑落出来。
温温垂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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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撞在铁栏上,头骨、头骨……头骨碎开……”
男人几乎字不成句。
在男人争分夺秒地向120陈述温温的伤情时,她像只晒太阳的小乌龟般,不紧不慢地抓起小卡牌。
这是什么?
忽地,脑袋如同中了子弹般剧烈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