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出嫁前对她就极为疼爱,出嫁到锦南之后还时常托人鸿雁传书与她联络。
在她的心里,姐姐甚至还充当着母亲的角色。
“堂儿,你究竟在为什么烦心?”
易娉瑜细心地用口脂装点着妹妹的嘴唇,幽幽地问。
她低敛着眉眼,神色一黯,先将磬茗和柳儿遣了出去,这才回答道:“姐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娶我。
那天爹爹见我,跟我说千万不要嫁给他。
可是爹爹却没来得及说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一直在揣度,一直在猜测,却也猜不出个全貌。
我在想,肃朗月他娶我该不会是因为爹爹……”
“堂儿,就算如此,又怎样呢?”
易娉瑜嫣然一笑,继续说道:“你姐夫当年娶我,难道不是因为我爹爹是当朝宰相么?说白了还不就是高攀?爹爹看他才学不浅,精明稳重,也看中了他的大好前途,这才同意了这门婚事。
堂儿,在这大靖朝,哪一桩婚姻不是或多或少出于政治、利益的考量?”
易婉堂不语。
是呢,姐姐说的一点也没错。
只是,若肃朗月看重的是她爹爹在朝中的势力,那她爹爹也应该看重肃朗月皇亲国戚的身份、以及他手中握着的缙安城兵权才对。
为什么爹爹的心里对这桩婚事也是反对的呢?
然而,紧迫的时间容不得她再踌躇更多。
吉时一到,装扮妥当的她被盖上了喜帕,到前厅给爹爹敬了茶。
拜别高堂之后,她在喜婆的搀扶下出了府,门外肃朗月带领的迎亲队伍早就侯在了那里。
喧天的锣鼓声中,沉重的凤冠之下,她跨过了火盆,然后缓缓地朝花轿走着。
她记得姐姐出嫁的时候流了好多眼泪,可是她的眼角却是干涩的。
她还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除了有点眩晕。
她要嫁去的地方,是她居住了五年的地方,连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不过,新鲜感很快就来了。
当她掀开轿帘之后就察觉到了些许异样,上轿之后,顶着喜帕的她只觉得这轿子实在是有些挤。
“堂堂——”
一个夹杂着坏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吓得她赶紧摘下了喜帕。
于是,肃朗夜那张白玉一般的大脸呈现在她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
易婉堂错愕地问道。
肃朗夜把食指放在唇前,“嘘——”
了一声,又说:“虽然我买通了轿夫,但你声音也不能这么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