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今日无趣,特地命照秋将顾行请来陪他品茗下棋。
顾行是个坐不住的,但萧珩过于霸道,从前他不愿意来的时候都是照秋威胁恐吓他,再不济拽也要把他拽到萧府。
后来顾行识趣了,自当是萧珩喝茶他沏茶,萧珩打盹他盖被,所以日子才好过了些许。
春风携卷着花香过境穿亭。
萧珩着一袭素衣坐在红漆凉亭下,顾行负手摇着折扇笑盈盈走来。
“要我说呐,帝师还是应该上朝,你休沐还让我偷溜出来,回头御史台没参奏旁人,倒是开始参奏我了。”
萧珩哪里会让顾行离开御史台啊,日后弹劾的重任还得交给这些打嘴炮的御史大夫呢,他得留着顾行拱火啊。
“有本座在,谁敢弹劾?”
顾行盈盈笑着,收起折扇,顺手拿起棋子落在棋盘上。
“这些日子你都在忙什么?”
顾行放下折扇,抬手蹭蹭鼻尖,“我能干什么,还和从前一样,只不过这两日听闻韩学士从外邦弄来一株葡萄苗子在府里养着,我寻思着等长出葡萄了去他府里摘些来尝尝,我到想知道外邦的葡萄有多好吃。”
萧珩没心思听他说这些没边没际的话,“本座偏袒薛重琅一事,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顾行的笑意僵在脸上,说起这事他就来气儿,要不是那臭老汉非要给他爹告状,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卖兄弟啊。
“若不是你时常出入烟花柳巷,他能告你什么状?”
顾行尴尬挠头,“我出入烟花柳巷并非玩乐,我还知道了不少事情呢。”
“比如?”
萧珩二指执棋,挑眉看向顾行。
顾行为了保命,将薛重琅干的那些个事儿全都交代了,萧珩眉眼噙笑,倒是有些满意。
“那行,既然这么能打听消息,有时间查查萧云逸吧。”
顾行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篓,“萧云逸?他有什么好查的?不就是萧家养出的白眼狼吗?”
萧珩还是不信萧云逸会倒向赵太师,即便要杀他也要杀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让你查你就查,话多。”
薛重琅休养了两日,今儿特地让人找来了莲南,有件事情她确实有疑虑。
莲南笑嘻嘻走进紫阳宫,他入宫两年了,还是头一次进这紫阳宫呢,不得不说,虽然没有旁的寝殿那般布置,一眼看过去也算是气派。
“今儿真是沾了姑娘的福,有幸能来紫阳宫一观,也算值得了。”
薛重琅倚靠在金丝软枕上,百无聊赖地调弄着手低的香灰。
她慵懒道:“少在我这贫嘴,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莲南能做什么,无非是在内阁洒洒水,扫扫地,偶尔摸鱼晒个太阳。
但他给薛重琅说的却是:“给梨花铲屎喂粮晒太阳。”
薛重琅不信他的鬼话,但是他能哄她开心也行,勉强饶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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