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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他并不相信,但是沈殷阙的话又不无道理,任谁看着一个本应该进棺材的人完好无损的走出来都要吃惊,更何况沈殷阙死而复生之后性情大变,甚至连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和跛脚都不治而愈。
这一件一件离奇的事情摆在眼前,沈殷北一下子也说不准了。
也许,沈殷阙和六叔同一天死亡,根本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沈殷北叹了口气,抬手摸着沈成蹊的脸说,“六叔他……你能经常感觉到吗?”
“我不知道。”
沈成蹊料到他要问这些细节,心里也不慌张,淡然的摇摇头说,“我一共就梦到过他一次,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总记得他说自己死的冤枉,让我帮他之类的,那时候我以为是在棺材里呆的太久撞了邪,也没在意,谁想到……”
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在沈殷北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是说六叔不是病死?”
沈成蹊见鱼儿上钩,不答反问:“你盯了一辈子,他身上有什么毛病你不是比我清楚?”
沈殷北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虽然他对沈成蹊的话半信半疑,但是经他这么一提醒,六叔的死的确透着诡异。
刚过而立之年,身体无病无灾,却莫名暴毙,莫非真是有人存心加害不成?
心里虽然惊觉,但沈殷北到底没有再追问下去,抓着沈成蹊的手牵到床边道:“大哥,这事容后再说吧,如今折腾了一夜,天都快亮了,你快些休息吧。”
沈成蹊看他脸上那副焦急的神色,心中了然,估计这家伙是要赶着去追查自己的死因,看来刚才那副说辞他真的信了。
“既然晚了就别走了吧,你脸上的伤我给你上点药。”
沈成蹊转身打开橱子,拿出一个小药箱,就开始摆弄里面的金疮药。
倒是沈殷北彻底傻了,他以为闹了这么久,大哥早就恨他入骨,就算不恨至少也不愿意见到了,如今竟然会开口挽留自己,还准备亲手给自己上药!
?
沈成蹊装没看见他又惊又喜的眼神,拿着药膏往他脸上一点一点的涂抹,沈殷北借机搂住他的腰,两腿夹住他的膝盖,把人牢牢地锁在自己怀中,脸上也终于有了些笑意。
远远看去,两人就像恩爱许久的贫贱夫妻,相拥在一起取暖。
但只有沈成蹊心里知道,如果想要得到些什么,就必须懂的失去,现在给沈殷北些甜头,以后才能能牢牢的把他攥在手心里。
***
自从那晚沈殷北知道沈成蹊可能是被人谋害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说到这个话题,连带着“六叔”
这两个字都成了禁忌,沈殷北如履薄冰一般从不提起,沈成蹊也装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两个人破天荒的重归于好,甚至有比往日更亲密的架势。
沈殷北似乎也良心发现,觉得亏欠沈成蹊太多,不仅放他自由而且还加倍努力的想尽法子讨他欢心,脾气更是温柔的不象话,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沈成蹊虽然知道睡着的老虎也是老虎,骨子里的霸道是改不掉的,但是仍然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关照,甚至还经常给他些甜头,让这头老虎时不时的像只巨型猫咪一样对自己甩尾巴,日子过得难得的舒心。
日子转眼进了三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王府里的桃花开得满枝都是。
沈殷北穿着一件单衣,独自坐在书房里处理着手上的公事,这时窗外忽然飘进几朵桃花瓣,浅浅的水粉色,让他顿住了手中的毛笔。
记得上一次见到大哥时,这满院的桃花还含苞待放,如今都烂漫枝头了,自己也没得出空来去瀛园一趟,心里不禁有些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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