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包装的巧克力在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那是进来时肖雨给的。
赵思礼唇角轻轻扬起,割爱给了瞿江郁:“去。”
瞿江郁接住,撕开包装纸,打趣说:“要是能早点介绍他给你认识,你是不是就不着急结婚了?”
“不要胡说。”
赵思礼道:“这是两码事。”
史蒂文本名苏巷,和他们同校,只是高出好几届。
早年在设计院,后来去了国外。
做他们这行的,多多少少都听过他的事迹。
瞿江郁朋友多,比苏巷低两届,在校时加入了同一个社团,有点交情,虽然不多,但也强过跟他连面都没见过的赵思礼。
他在国外参与设计的酒店成了地标性建筑,争相打卡的人不计其数,他当年接受采访的报纸至今都还收在赵思礼的屉子里。
其中兴奋不言而喻。
韩远从瞿江郁那听说了这个事,故意挑赵思礼心情不错的时候过来溜达,搅得设计部人心惶惶。
比起赵思礼这个顶头上司,他们显然更怵韩远。
工作效率直线下降,赵思礼不得不去赶人。
韩远顺势说:“晚上我约了林世桉吃饭,你一块去。”
他笑:“我看他好像挺欣赏你的,你帮着去吹吹风,让他把民宿也给我们做。”
欣赏这两个字放在这会儿说出来多少有点暧昧了,赵思礼不愿意:“你找别人吧,我没空。”
“怎么没空,你要干什么?”
“避嫌。”
“避什么嫌?”
韩远啧道:“至于吗,那么小心眼过得还有什么意思,离了算了。”
这么说倒也不冤枉。
赵思礼点头:“你说得对。”
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人推出去,关门,落锁。
坐下发现两通来自钱雨的未接,除此之外,还有林世桉半小时前发来的微信,除了抱歉不能来接他,还清楚详尽报备了下班后的行程。
赵思礼觉得没必要,无论任何关系都需要留出适当的空间,带一嘴就行了。
他敲下一行字,想了想,又删掉。
以林世桉这两天的行为举止来看,这句话发出去或许会存在被曲解的风险,遂作罢,改回:“知道了。”
最近天气一直不好,下班前半小时突然开始下雨,关着门也能听见外边肖雨在问有谁带了多的雨伞。
赵思礼打开门:“差不多了就先走吧,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雨,到下班的点不好打车。”
他递了把伞给肖雨,交代他们离开时把门带上。
“那你呢?”
肖雨问。
“我还有一把。”
接连请了几天的假,导致进度十分缓慢。
赵思礼留下加了会儿班,手机静音扣在一旁。
对面大楼的灯光一层层熄灭,四周静谧,只听得见他滑动鼠标的声响。
隐形眼镜戴久了面对电脑又干又涩,干脆取出来丢进垃圾桶,打开屉子却没找着之前放在这里的框架眼镜。
他记得就放在这里。
一通摸索无果,赵思礼认命地直起腰,打算结束加班,抬头却见门边倚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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