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莫名,“不就是冰块嘛?”
“不是。”
他摇头,又浅啜一口含在齿间,努力地形容:“不是冰,是凉,有点麻。”
凌熙转过身,看吧台上的透明玻璃壶。
比起寻常亮黄色的柠檬切片,今天的水壶里还多了一抹绿。
“咦?”
她定睛去看,恍然道:“是薄荷吧。”
一直漠不关心的凌厉忽然抬头,看了眼凌云,对凌熙说道:“他不爱吃薄荷。”
“啊?”
“不是不是。”
凌云着急地说:“可是这个很好吃。”
“薄荷都一个样,哪有这个好吃、那个好吃的?”
“不一样,那个混在一起,有点苦,还很干。”
他大费气力地回忆又解释,凌熙却听得云里雾里。
一旁的凌厉实在听不下去,终于出口相帮。
兄弟俩语无伦次地互相抢白,好歹算是说出了个来龙去脉。
原来是在凌云小时候,家里曾做过一回薄荷炒饭,他吃不惯那个味道,愣是一粒米也没有吃下去,从此就对薄荷避之不及。
直到这次阴差阳错地尝到薄荷叶泡水的滋味。
“好清凉。”
他连饭菜也不再吃,只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水。
“大概是闻听放的。”
凌熙见他一味喝水,不禁自己也觉得口干,起身去倒了杯水:“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他先前和我说带了从家里带了薄荷叶。”
“这是他家里买的吗?上哪里买?”
“自家种的。”
“这么厉害?”
凌熙笑了:“没什么厉害的,这里的东西哪一样不是自家种出来?”
清晨,闻听将玻璃壶从沥水篮中取出,在大理石吧台留下些许尚未干透的水迹。
正从冷冻层中取冰格,身边忽地现出个人影。
他吓了一跳,见一头乱发,以及一身尚未换下的睡衣睡裤。
“凌云?”
他的动作一顿:“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