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老全的电话。
老全心急火燎的声音传来:“童真,你快回家!”
“咋啦?”
“你家保姆和楼上打起来了。
楼上的女人发癫,抱着你家西西站在天台上,怕是要想不开!”
童真把喇叭撇在马路牙子上,一脚油门踩到底。
短短几秒内,路的尽头只剩一星白色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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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辣子鸡……”
“垃圾……”
“不要吃……”
循环往复的声音穿透窗户和遮光帘,传入室内。
穿过了一场地狱般的梦境,韩东临突然醒了。
他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坚硬冰冷的床上,眼睛蒙着。
身体软绵绵的,勾一勾手指头都觉得困难。
身边有两个人在小声说话,还有一些细小的金属磕碰声音。
一个人走近,韩东临觉得自己的衣服被掀起来,冷风撞上裸露的皮肤,窜起一层鸡皮疙瘩。
有人用凉凉的液体擦拭自己腰部两侧,韩东临闻见一股碘伏的味道。
“要一个,还是两个?”
“客户说了,两个都要。”
“心这么狠?要两个,他可就活不不了了。”
“师兄,咱们拿钱办事,别管这么多。”
隔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师弟不耐烦地催促:“师兄,受体已经躺在手术室里,胸都开了,咱们得快点!”
又说:“你想想,只要干了这一票,你的债就还清了。”
“兄弟俩辣子鸡,垃圾,垃圾,开业大酬宾,走过路过,不要吃垃圾——”
师兄扔了手术刀,不耐烦道:“这么吵,我怎么静下心来做手术?”
师弟被他打败了:“好、好、好,我这就去把那玩意找出来、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