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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的是,严盛夏会来,像之前每次那样毫无预告地出现,打着哈欠,翘着几根总是梳不平的发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余知崖久违地松弛了下来。
抑郁难受如同泥沙一般沉入了心底,被宁静与熟稔覆盖。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过不去赴宴,就和严盛夏这么呆一个晚上。
严盛夏的单纯与朝气,从来都是他的舒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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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盛夏在旧金山的第二天早上,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当时刚过6点,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丁楠在电话那边喊:“小七你在哪儿?昨天晚上你怎么没来?我发你微信你也不回我。”
严盛夏被吵醒的怒气还没消,又劈头盖脸被一顿问,嘴里冒不出好话来:“你谁啊?我和你很熟么,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
丁楠被刺了几句,气势蔫了一半:“我担心你嘛!”
严盛夏哼了一声:“你们一个两个三个来问我烦不烦?说了不去了。”
他昨天在那个涂鸦群里留过言了。
“我以为你昨天会去,还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早知道我也不去。”
丁楠一个计算机系学生,跟着他们一帮学艺术的瞎跑,纯粹是为了严盛夏。
但也不止他,那群人里还有好几个都是冲着严盛夏来的,严盛夏才懒得搭理他们。
和丁楠关系更近一点,只是因为他是丁笙的堂弟,而丁笙算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你本来就不用去凑热闹。”
严盛夏闭着眼,不乐意再应付他,问道,“还有事么?”
“最近市中心新开了一家万海菜餐厅,生意很火,昨天我姐说有空一起去吃。
你这两天有没有空?”
丁楠挺聪明,每次约他总是会带上他姐,这样成功几率一下子高了很多。
“没空,再说吧,没事我挂了。”
“等等等等!”
丁楠急忙劝住他,“哈利波特的票我买好了,你现在在家吗?我给你送过去。”
严盛夏上次随口一提说想去看哈利·波特与被诅咒的孩子音乐剧,丁楠在一旁听到,自告奋勇说有认识的人,能买到位置最好的VIP票。
“我不在家,你别过来了,到时一起去看你带着就行。”
“哦。
你现在在外面?”
严盛夏才不想告诉他自己在哪儿,和他又没关系。
他随口应了声“嗯,挂了”
,手机一扔,继续瘫在床上。
丁楠这人虽然有点烦,至少会看脸色,严盛夏真冷下脸来,他也就止步不前不敢逾矩。
严盛夏以前遇到过比他更烦的追求者,三天两头装情圣捧着花出现在各种场所,离跟踪狂就一步之遥。
他被缠得没办法,让人去查了那人的论文,警告说如果他再敢出现就去举报他论文造假让他拿不到学位还会被取消签证,那人才怂得不再接近他。
严盛夏有时有点愁,他都快二十岁了,身边朋友同学恋爱已经好几轮,就他还是单身。
没人能合他的意。
丁笙问他想要找什么样的。
他想了想:长得不能太难看吧,性格要好一点,不用太温柔,也不能没有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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