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阿木一声生无可恋的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云攸正在院子里裁剪遮掩口鼻的面巾,还要给昨日收回来的面巾祛毒,她周围五十几个小灶,咕嘟咕嘟煮着开水。
云攸抄起了剪刀,一脚踹开阿木的房门,只见周卿颜袒露胸膛,坐在阿木的床榻上穿衣。
周卿颜不羁的神情,看上去依然那般淡然自若。
敞开的门送进来一阵风,抚起他凌乱的长发,在他与云攸之间,形成一道若隐若现的屏障,将他隐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阿木则像个被抓奸的小媳妇似的,缩在床榻的角落里,哀伤而又委屈地向云攸诉苦。
“他抱着我睡了一夜……”
阿木扯一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被褥,看上去弱小又可怜。
“哪有一夜?我也是刚睡下不久……”
周卿颜穿好衣袍,眼睛直盯着云攸手中的剪刀,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重要部分。
“你还在这纠正我的措辞,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一个黄花男子汉,就生生被你……”
周卿颜并未理会阿木,他见云攸看得入神,便凑上前贴近她的脸,灼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气息与之纠缠,他薄唇轻抿,眉峰如墨,上挑的眉眼深处深情如斯。
“若你想看,不如我上床,再为你重现一下方才的情形……”
周卿颜在云攸耳畔呢喃道。
云攸红着脸,一溜烟逃走了,只留下一句:“阿木,嚎完了,赶紧出来帮忙干活!”
阿木见给自己撑腰的人走了,顿时泄了气似的,不发一言。
周卿颜眉角一挑,堂而皇之朝阿木扔去他的衣袍,催促道:“快跟我走!”
安烁一夜未眠,昨日与周卿颜秉烛夜谈,樊州的危机远不止疫病,朝中势力插手于此,定会有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