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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奈正对着酷拉皮卡坐在他的对面——刚刚那男人坐着的位置。
黑猫纳鲁加将它刚刚偷取的东西递过来,赫然是一双血红的人眼。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这些都是我之后要做的事情。”
这下就连利德亚斯也感觉到了,如果放任这家伙在外面不管的话,总有一天他会被黑暗的泥淖吞没,眼中只剩下仇恨和丑恶的□□交易,“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会去一个一个找回同族的眼睛。”
“于那群人而言你们的眼睛只是一种有机宝石而已。”
莉莉奈举起纳鲁加递来的装盛着眼球的容器,试图对着光看一下,却无奈的发现这里的光源实在是差劲。
这样的态度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哪怕对象是莉莉奈酷拉皮卡也忍不住火大了起来,“你又懂什么?!”
“我确实不明白啊,这个世界的人很奇怪,明明是应该一起对抗外敌与野兽的同伴才对,却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残害同类的事情来。”
莉莉奈将眼球递过去,“对于那群人来说你们和取完珍珠就会死的母贝也没有什么差异吧?那么对于你来说这群人和择人而噬的野兽也并无区别才对。
我理解你想要取回族人的眼睛,但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面对面和野兽讲道理呢?”
“你觉得我在讲道理?”
刚刚在胁迫过后又让纳鲁加进行盗窃的酷拉皮卡睁大了眼睛,这些行为也是讲道理吗?
莉莉奈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了点头。
“野兽是不会明白吃人到底有什么问题的,而你现在却妄图坐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吃人会对人类造成多大的伤害。
纵使他们会被你施以的手段和痛楚折磨的嗷嗷直叫状似臣服,但不会明白就是不会明白。”
她皱着眉头看向酷拉皮卡,“而你却会在这一遍一遍的不会明白里面反复撕扯开自己的伤口,试图让他们看到你所受到的伤害,这样的行为除了让你一次又一次重复体验痛苦和让对方更加垂涎欲滴之外不具备任何意义。”
“……”
“……”
“……不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反思后悔的话,不管是被夺取眼球的族人也好,还是被夺去其他部位的其他收藏品也好,那份恨意始终都会让人难以平复。”
“……抱歉,我刚刚没有听到什么悔恨的悲鸣声,那只是痛苦的嚎叫而已。”
莉莉奈忽然探过身去,双手摸上酷拉皮卡的脸,像是揉猫一样轻轻揉了几下。
“看看我吧酷拉皮卡,要是你钻进那不知所谓的牛角尖里去,那我的担心、可惜、难过之类的情绪大概也会难以平复。”
不同于一年多以前在雪山上,那时候酷拉皮卡还是青涩的少年样貌,而莉莉奈也始终穿戴着包括手在内的全身护甲。
现在被莉莉奈的双手毫无阻碍地触碰,哪怕知道这是她独有的安慰方式,酷拉皮卡的内心也生出了些许不一样的东西来。
所幸莉莉奈也很快就退了回去。
被她手把手地将视线掰过来,至少这一刻酷拉皮卡的眼中是莉莉奈一脸认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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