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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李徽不由自主地看向秦炤的眉眼,他正低着头认真地看着桌上的折子,余晖给他镀上一层柔和的亮光,一瞬间竟让人觉得圣洁得不敢亵渎。
可他还是想亲近,想再进一步,想依偎着他的肩,想抱住他的臂膀,想靠着他的胸膛,想......
不该。
就在李徽快要被心中的念想催促着伸出手时,强大的自控能力又将他拉了回去。
他是早该离开的人,不应该在秦炤心里留下一点痕迹,帝王的寿命还有许多年,而他只是一颗流星,他不忍再去想尘埃落定后被留下的人。
“宣侯有什么话想说吗?”
李徽的异样自然被秦炤注意到了,他放下朱笔,抬头看向一脸失魂落魄的李徽,似乎连语气都柔和了几分:“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言。”
但他还是克制地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但让他感到震惊的是,惯常冷淡的君王难得开口留人:“今日似乎又是满月,宣侯留下来喝一杯吧。”
生根
秦炤只是有一种直觉,就好像家里养了多年的老黄狗会在临死前独自离家寻个僻静处等待死亡一样,李徽似乎也在瞒着他什么,且囿于为他好的旗号并不打算公开。
他甚至有一种更为荒谬的直觉,李徽离开京城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君王为自己的疯狂行径找好了理由,便心安理得地放纵自己饮酒,再心安理得地放纵李徽。
吻着他的人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像是许久不见血腥的野狼,又带着些许克制,虔诚得像是在参拜神祇。
虔诚.....虽然很奇怪,但是浮现在秦炤心里的确实是这个词。
他甚至有种奇怪的直觉,只要他给一个眼神,眼前的人就会为他痴狂。
酒精虽然麻木人的感官,但还没到让他失去理智的程度,只是微醺,恰到好处,如梦似幻,让他误以为此刻可以放纵享受,梦醒后一切都了无痕迹。
吻着他的人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他静心听了听,似乎是......
“帝君。”
秦炤忽然有些迷茫,他睁开眼,看向似乎已经完全沉沦其中的李徽,他的眼中满是痴迷,痴迷于谁呢?秦炤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给出了答案,痴迷于他口中的帝君。
可谁是帝君?他的脑子忽然有些转不过弯。
圆月无言,夜凉如水,晚风也识得情调,不多打扰,可秦炤忽然抬头看向零星的星子,被星月照见,忽地有些羞意。
他的衣领被李徽扯得歪歪扭扭,不成体统,但是靠着他的人却在此刻没了动作,似乎是醒了酒,只是扒着他的肩膀,将下巴也靠在上面。
“宣侯何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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