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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北川时,话语便停滞在了空中。
腐朽的木板门上破碎的木屑纹理像是谁年复一年用指甲刮出的痕迹,铁制的把手已经和教学楼6楼的铁门一样生锈溃烂。
男人的脸有一瞬不满,随后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请问你是?”
“啊,您好,”
北川也有模有样地回敬起对方一个笑来,“我是潇潇的朋友,我听李老师说她病了,就想来看望一下她。”
似乎是意识到了她飘忽不定的目光,男人朝前一步,堵死了她往内张望的视线。
他低头看向她,直到雪花在她睫毛上凝固,背光之下,她感觉对方并没有在笑,整个人的模样更像是在打量,昏暗光线衬托下,他露出了更像是在解一道数学题时的表情。
“……张潇然?”
男人的声音逐渐平稳,语气中露出的疑问清白砸在她的耳中。
“什么?”
北川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又不甘心地确认一遍:“对啊,您是潇潇的父亲,我之前开学家长会的时候见过您。”
“你认错了,我没有孩子。”
说完这句话,北川仿佛听到屋内传来一声谁的呜咽,那细微的声音,又好像是柴火升腾翻滚,最终归于平静。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推门:“叔叔!
你在干什么!
潇潇在家的吧!
潇潇!”
“喂!”
那男人一只手就让门静止了,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显然对北川的叫喊感到不满,他提高自己的声音,用大人最常用的那种手段威胁她:“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北川心底积压起来的不满几户全然都要爆发,她皱起眉来,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内心,趁对方不注意的瞬间,一把揪过他敞开一半的羽绒服上摆,男人踉跄了一下,可还是死死掌着门框。
“你报警吧。”
她的声音意外很平淡,眼里却再没有了一丝光亮。
“妈的!
神经病吧你!”
对方狠狠拽开她的手,猛地关上了那扇门。
北川面对那扇发绿的木门站了很久,直到她动起来时,脚下没有了任何知觉。
平房外的小路崎岖,她每走一步就要跌倒一下,这条没有路灯看起来也没有尽头的雪地,到底能通向何方?
她看不清,她想哭,可眼泪一旦流出就会凝结成冰。
就在她站在巷口回望3排7户时,她猛然感觉有一道目光正在黑暗里盯着她,不是方才在教室里那种监视的目光,这目光令她感到难以言喻的恐惧,仿佛只要回应,她就真的无法再让自己回头走上条正常人的道路般。
可,她心底又似乎有一个动物般原始的本性告诉她,要她顺着第六感朝来源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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