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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什么?”
“剪头发。”
“你想剪短头发呀?”
“嗯。”
绀音忽然来了劲,把拐杖的职责尽数抛到了脑后,猛得往前快跑几步,这才转过身来,抬手指了指自己。
“让我来给你剪头发,好不好!”
咔嚓咔嚓
说绀音是自信心爆炸也好,或是称之为玩心大发也无妨,总之替义勇剪头发这件事,她觉得自己义不容辞。
这个重要的任务,无论如何都该由身为日轮刀的自己完成不可。
如果被铁之森五郎知道自己辛辛苦苦锻造的日轮刀变成了剃头师傅,说不定他会恼怒到立刻从刀匠村冲到蝶屋来找义勇兴师问罪吧——结合刀匠们普遍的精神状态,这个可能性实现的概率相当之高。
所以眼下的好消息是,铁之森五郎尚且不知道日轮刀变成了人(应当感谢主公大人帮忙堵住了多嘴乌鸦们的舌头),也不知道这个傍晚发生在蝶屋的一切。
更好的消息是,对于绀音这不可思议的请求,义勇居然同意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心答应的,还是纯粹只是因为酒劲让他稳不住脑袋,晃来晃去的小动作被误解成了点头。
总之在绀音看来,这绝对就是赞成的表现没错了!
隔天的上午,趁着阳光正好,她问蝶屋的妹妹们要来了不用的旧围裙和最大的一把剪刀,赶紧搬了把椅子摆在屋外,推着懵懵懂懂的义勇坐了上去,嘴角扬起的得意弧度,怎么看都透着难以掩饰的自信感。
耳边的剪刀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光滑声响,听得义勇后脖颈发凉。
刀刃的摩擦声越来越近,近到仿佛快要将他的耳朵剪掉,他这才迟疑着开口,问绀音想干什么。
“给你剪头发呀!”
她说。
她的表情看起来和义勇一样纳闷。
绀音纳闷的是,昨天根本没怎么多考虑就直爽地答应她的义勇好像消失无踪了。
而义勇所疑惑的,当然是绀音怎么会知道自己动过剪短头发的心思。
实不相瞒,上一个傍晚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不记得多少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嘀咕了许多关于头发的事情,更忘了他还稀里糊涂地答应了绀音的请求。
他只当是自己的刀终于觉醒了心灵感应这种了不得的技能呢。
“哎,我都和你说了,我才不会这种奇奇怪怪的本事!”
她替自己辩解着,“我只是一把日轮刀而已——现在变成了人。
就只是这样而已,没什么其他特别的了!”
光是从刀变成了人,这件事就已经有够特别了吧?
义勇暗自在心里这么想着,但没有把话说出口。
剪刀的摩擦声这会儿总算是停下了,绀音正在一本正经地捋着他打结的头发,叮嘱他千万不要乱动。
“否则我很有可能把你的头皮剥下来哟——就像剥橘子皮那样!”
她故作恶狠狠地冲他威胁。
她不成熟的威胁是否当真派上用场了,这实在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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