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愈是锋利才愈能直取那小龙子的心脏。
善哉善哉,非也非也。
他行的是迂回怀柔,取的是水到渠成,为的是相识结缘,岂是那般凶残之意。
纵然小龙子千般骂他,他亦千般捉弄,皆是你来我往的乐子罢了。
而今他更是自称莫须有,一介凡夫俗子,哪敢不自量力得罪城主家公子。
且暗处还有个狗龙王窥视着呢。
乘祥云下山,过城门不入,净玉玦落地以祥云化马车,步入舆内,撩衫坐下,与外面的玉子儿道:“往满园香去。”
玉子儿戳戳马匹,换来马儿一声哼气。
他速速收回手,颇有为难道:“公子,我不会御马。”
净玉玦已然半卧躺下,托了腮颊,正是闲散自得,便没与他计较,道:“捉住辔绳做做样子便可。
莫要再磨蹭,否则回去罚跪你三日。”
“哦。”
玉子儿说罢跳上辕座。
马车前行遇一顽石,过而颠起,舆内卧躺的净玉玦便咬了自己舌头。
他掩面闷哼,此般痛苦难与外人道。
满园香地处城南,自上代东家白手从茶馆做起,开业已有三十余年。
东家姓冯,广结良缘好做善事,人称冯善人,在络泽城中颇有声望。
冯善人对其子漱已管教有方,自小严苛,少有愚宠。
而今冯少东家行事做派多随其父,宠辱不惊,大方得体,亦是成同辈中翘楚。
满园香有这父子二人,自是宾客满坐,生意兴隆。
以净玉玦之计,便是先与冯少东家熟络,再由他引荐结识小龙子,如此免去旁人诸多猜疑。
马车行至满园香门前停下,一旁小厮恭敬迎来,从玉子儿手中接过辔绳,静待与中客官移步。
玉子儿心粗,不通凡间礼节,手中辔绳交予小厮后便迫不及待跑至门下,一脚跨入,朝堂中探去,面上难掩新奇。
小厮见他竟丢下主子独上台阶,心念这童子定免不了挨骂,后见净玉玦撩帘出来,竟愣了半晌。
道是:君子如皎月,墨玉在眼,暖春秀唇间,会鬓如莹,谓为惊鸿,馥比仙。
小厮仓皇低头,颤颤巍巍伸手扶他下车。
“公、公子里边请,离时交代一声,我便将马车给您牵来。”
“有劳小二哥。”
小厮磨磨蹭蹭故作安抚马匹,眼神却随了净玉玦而去,便也是等着瞧玉子儿如何挨训。
哪知净玉玦步上石阶,竟没一句言语,从旁进了堂子。
这公子面生,且乘车而来,想必是外客,又生得细致精绝,定不常远行,怕是哪户贵人家中远房亲戚。
这是走动来了。
小厮一面瞧着一面猜测,心想这翩翩公子不懂用人,远行竟带了这么个不会伺候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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