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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船边的时候,两人却发现大事不妙:岸边站着的不仅有十几个神色慌张船工,还有几十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每个人手中都擎着长矛,满脸杀气。
和他们比起来,站在船上的林砧像一朵斩尽风流的花儿似的,发白的衣衫在风中飘飘摆摆,他朝着一群黑压压的铠甲露出雪白的牙齿:“怎么来的不是骁骑营的呢?你们一群黑家伙,都和我说不上话。”
看到江匪浅两个到来,铠甲们转向了他们,船上的林砧被晾在了一边。
黑铠甲中有一个铠甲格外精干的,看来是这些人头目,他拨开众人来到江匪浅面前,冷笑道:“你们还要怎么逃?”
江匪浅将手中的行囊交到玉泄心手中,眉眼平静地回答:“顺水而走。”
没等面前的铠甲反应过来,江匪浅向后跳了一步,高高跃起,落在岸边一根一半埋在沙子中的枯木上。
枯木本来埋得不深,一头露出沙子,还翘了起来,被江匪浅这么一踩,整棵枯木活了似地直立起来,连带着沙尘飞扬,迷住了铠甲们的眼睛。
趁他们一眯眼的功夫,江匪浅拉起玉泄心就跑。
林砧在船上看的真切,忍不住大笑:“好无赖的打法!”
江匪浅百忙之中抽空瞟了他一眼,觉得世界上如果有谁做得到打法无赖,这个人恐怕是林砧而不是他江匪浅。
但是现在,至少他“无赖”
的做法奏效了,好几个铠甲的眼睛里面进了沙子,冲劲顿时减弱,对他们的追击也骤然放松。
然而,队伍中却有几个人撇开林砧和玉泄心,向林砧所在的船上去了。
江匪浅一边朝着船跑,一边大喊:“林砧小心了。”
林砧背对着几个偷偷摸过去的铠甲,专心致志地掏耳朵,像是要从耳朵里面掏出一把刀,他这个动作和他风流花朵的形象十分不搭调,但是林砧却偏偏做的十分专注,一边掏一边笑道:“哎哎,小心是自然的,我现在最不需要一些人让这条船摇摇晃晃——那样我可就没办法掏耳朵了。”
第一个铠甲扒住了船的边沿,猛烈地摇晃。
在他的身下,江水已经漫上了他的胸口,他在入水之前脱掉了盔甲的一大部分,但是一些不好操作的小部件还带在身上,于是他每用力一次,身体因为惯性产生的重量就会急剧增加一次,每一次都会让他没入水中。
林砧站不稳了,摇摇摆摆来到船边,叫道:“老王八,找我的麻烦就是找死。”
“别废话了,快把他们弄走!”
玉泄心半路被一个铠甲拦住,正费尽心思和这个黑家伙周旋,耳边听到林砧喋喋不休,不明白这个人脑子里有没有主次之分,大声喊了一句。
另外几个铠甲已经爬上了船,将林砧团团围住。
他们身上的黑甲去掉了,柔软的衣服露出来,终于有了一点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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