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有遗传啊!”
他最后一句刻意拔高了音量,惹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我汗毛一凛,身上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发颤。
我已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口里的“遗传”
说的不正是张勇吗?
虽然我们已经来到了昆明,但是张勇的案件当时闹得很大,还上过新闻,真有心去查,还是能查出一些东西的。
我抿着唇,竭力稳住声调,问他:“你什么意思?不要胡说八道!
如果你因为上次的事来找麻烦,我们找地方单挑。
堵在学校门口找麻烦,你不怕老师报警吗?”
4
这些人大多都是辍学回家,无所事事的社会青年。
他们的父母、亲朋都在昆明,平时瞎混也就算了,如果真被警方带去查问,多少还是会受到家人的责难。
我想他们应该不想沾染上这个麻烦吧。
出乎预料,黄毛将烟头往地上一掷,抬起脚尖来回碾压着,然后双手一摊,一脸无辜。
“找麻烦?不不不,我可是好人,大大的好人,怎么可能找谁的麻烦呢?”
接着,他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报纸,摊开,指着报纸上的一则新闻,笑嘻嘻地问道:“我就是想来问问你,报纸上报道的这个杀~人~犯张勇,是你爸吧?”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一阵骚动、议论。
我手脚发凉,整个人像堕进了冰窖里,眼睛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在对上赵思齐的目光时,我顿时慌了。
我一把夺过报纸,撕得粉碎。
“不关你事,赶紧给我滚,再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黄毛仍然自顾笑着,没有再搭理我。
他转身走向了赵思齐,咧开嘴,露出一排焦黄的牙齿。
“嘿嘿,小姑娘,你上次可帮错人了,那个男生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你知道他爸是为的什么杀~人吗?”
说着,黄毛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瞳孔放大,呵斥着奔过去,想阻止黄毛,可还是迟了,他已经说了出来。
“他爸是强.奸.杀.人!”
这句话一出来,周围一片抽气声,他们看向我的目光陡然就变了,变得厌恶、嫌弃和恐惧,正如老家的那些人一样。
我突然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又像是被剥光了衣服,赤条条地晒在了太阳底下。
我这摊烂泥,终于受不住阳光的炽热,湮灭成了粉末。
我连抬头看向赵思齐的勇气都没了,双拳紧握着,扭头就跑了。
5
从那天开始,我不再去学校上学,整天闷在家里,看着窗外发呆。
母亲咳嗽了两声,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拗不过我,或者她比我更懂得这种处境下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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