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都取消了,婚纱照还有什么用?
谢芸转告林姨,把东西扔了就是,至于邮箱里的电子版,她也一键删除。
所有的照片里,她只留下一张,就是画面里有南极企鹅的那一张。
她打印出照片,夹到钱包内袋,另外剪一片白纸,挡住齐颂徽的脸,只露出南极企鹅和她。
要探望的白爸爸住在疗养院,那日,谢芸捧着一大束纯白的花,走在熟悉的人工湖边。
又到初夏,几艘动物造型的小船在湖面悠然摇晃。
谢芸找了几眼,没在船上见到期待中的人。
她正要收回目光,离她最近的小船忽然传来呼救。
只听扑通一声。
有人比她更早跳下了水,谢芸站在岸边,捂着心口,朝水中张望。
落水者被救了起来,是个头发全白的奶奶。
医护人员赶到,喊奶奶的名字‘陈静’,抢救回奶奶的命。
众人感激施救者英勇果决,施救者换上一件干的短袖衫,脸上淡笑比初夏花枝上的雾气还薄。
等谢芸反应过来,她已经捧着雪片莲,来到这人的面前。
“齐颂徽?”
她感冒鼻塞,瓮声瓮气,揪起他的手腕,抬头看着他。
一滴水珠从他发梢滚落,在她鼻尖,惊得她后退。
他的手拂过她鼻尖,凉意沁入皮肤,而她被迫打了个喷嚏,却一头扎进他怀中。
虚拟的白月光
谢芸把白色雪片莲放在膝上,回头看向浴室。
齐颂徽进去五分钟,还没结束,而就在这时,里面延绵的水声忽然停下。
霎那,一种无法名状的羞耻漫上了谢芸心头。
她猛地收回视线,佯作平静,盯着膝上的花束。
“让你久等。”
齐颂徽身上湿气重,裹挟来一股浴液的香。
他过来,坐下,和她中间隔一张木质小茶几。
一支粉团牡丹立在白瓷花瓶里,凝霜带露,艳丽欲滴。
“听说这段时间公司事务繁重,幸好你在,一切都很顺利。”
谢芸无法认同他所说的‘一切都很顺利’,扭头,瞥他一眼。
他也在看着她,半湿的头发遮在额上,眼神比人前时多了两分无辜感。
“这么讲,你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芸平复下来,冷静地与他对视,“举报‘豚’抄袭交互模块的19岁大学生,是你安排的?”
他唇边凝笑,继续擦头发,“方舟抄袭,是自作孽,怎么成了我的安排?”
谢芸不听他狡辩,“抄袭的事先不说,那个原创的大学生能站出来举报,一定是你安排的。”
听到这里,齐颂徽停住手。
毛巾放在茶几上,他不急不缓倒了两杯茶,把第二杯推给谢芸,“没错,是我。
但你不需问我这样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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