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紧张却又安静,像是箭弦被猛士扣得极满,力发于端,却又持而不发,只有飞箭夺命的压力重重地压在大殿中的所有人心头。
太医更是在这腊月天气里密密地擦着汗,不解这成王何时竟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几乎让皇上郑重到这个地步。
妫语蓦地抬眼朝闻君祥与闻谙盯了过去,只见闻君祥一脸深隐的疑惑,而闻谙却是抖了抖。
他插了手?妫语的秀目危险地眯细了几分。
又是为何理由?若说那桩案子会扯到他,但以成王的手段,又岂会给他露出分毫?再说即便担心,但成王毕竟是王爷,皇室一脉,纵是他位及顶峦,权倾一世,行此等事时亦要费些思量,何以会下手如此之快?且案子也结了......还是,他受人利用?
"
皇上,皇上,臣等无能......"
太医全盟忽然跪在内殿玄关处。
"
你说什么!
"
妫语大惊,"
你再说一遍!
"
"
皇,皇上......臣,臣......"
全盟讷不出话来,只远远瞧见他远远地跪在那儿发抖。
"
皇上,王爷他......可能要去了。
"
喜雨跑出内殿,在妫语身边轻轻道了一句。
"
一群饭桶!
"
妫语拂袖快步入内,边走边问,"
刚刚不是才报说伤在左肩,又没碰上什么要害,怎么......"
"
毒。
极烈的黑蛛,只有全盟看出来。
"
喜雨跟着女皇入内,极沉地说着,轻巧地避开了众臣能听见的机会。
妫语脚步一错,敏锐地朝他看了眼,迟疑片刻,便道:"
太医院左丞全盟医术不精,营救成王不力,令撤职查办。
"
"
遵旨。
"
喜雨即刻躬身一诺。
那全盟一听,一口气顿时泄了下来,以袖拭了拭额际,一片汗湿,幸好,命是保下来了。
成王遇刺,可以是谋逆,也可以是化到极小的误伤,然是毒的话,预谋之意自是明白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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