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筠柔哽咽着大发娇嗔。
莫凡毅的心刺痛了一下,“你就这么黏我啊!
要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呢?”
夏筠柔的脸发白了,“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不在我身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紧张兮兮地抓住他的手颤声问。
莫凡毅的心立刻揪成一团,他发现自己的眼眶发热了,但,他兀自振作地挤出一丝笑容,“傻孩子,我只是随口乱提的,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离开你呢?你就是拿大棒槌来赶,也赶不走我的。”
夏筠柔终于娇羞地破涕一笑,浑然不识莫凡毅心中的凄楚悲怆,她爱娇地偎在他温暖而充满男性干爽气息的怀抱里,幽幽然地说:
“你知道我刚刚坐在这里孤零零等着你,那种孤独寂寞而被恐惧吞蚀的感觉有多么恐怖难熬吗?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有多爱你,有多离不开你,难怪……有人会说,女人是上帝从男人身上取下的一根肋骨造成的,如果没有你,我这根肋骨又何以生存呢?”
她这份挚诚而情意缠绵的一番话,像一根无情无深情的鞭子抽得莫凡毅鲜血淋漓,鼻端发酸,一时激动得几乎把持不住自己偾张复杂的情绪。
天啊!
她是这样纯情而纤弱,全心全意、不顾一切地爱着自己,教他怎么狠得下心割舍?又教他情何以堪啊?
夏筠柔终于察觉到他的异样了,她仰起脸,不解地轻轻蹙起秀眉问他:
“你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莫凡毅心中一恸,霎时热泪盈眶了,他像溺水的人一般,死命地拥紧她玲珑纤盈的身躯,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的体内,然后,他俯下头像狂风扫落叶般,紧紧捕捉住她的红唇疯狂而绝望地吻着她,带着心灵深处的激情和悲痛。
他那强烈而粗暴的需索吓到了夏筠柔,但,她仍然温驯地反应着他。
在一阵令人血气翻涌的拥吻之后,莫凡毅缓缓抬起头来,望见夏筠柔因他的粗鲁崦变得湿润红肿的双唇时,他心底闪过一丝深刻而尖锐的痛楚和愧意。
他无尽温存地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线,眼中一片凄然。
那份强烈的痛楚震撼了夏筠柔,她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紧蹙的眉峰,“告诉我,凡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没什么,大概是太累了。”
他掩饰着,强挤出一丝艰涩的笑容来敷衍她。
“凡毅,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应该患难与共,有事情你可别瞒我,即使是不好的事情,我也愿意和你分担。”
莫凡毅听了真是痛彻心肺、百感交集,好一个夫妻本是同林鸟,筠柔,你知不知道,下一句接的是什么?是大难来时也分飞啊!
他在心底痛苦地呐喊着,一阵莫名的寒栗扫过他的胸头,让他极度恐慌地再次骤然伸手拥紧了夏筠柔,语音急切而沙哑地喊道:
“筠柔,我爱你,天知道,我是这样深刻地爱着你,爱得心都碎了!”
然后,他不待夏筠柔从他痛楚的呢喃中苏醒过来,便伸手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冲进了卧室。
像发泄什么,又像想拼命抓住什么似的,他疯狂而贪婪地拥着她、吻着也,霸道而蹂躏的吻,象雨点一般洒落在夏筠柔的脸皮、唇上、颈窝——
那份来热汹汹的热情焚烧着夏筠柔战栗的身心,让她意识错蒙,只能虚软如棉地任他需索着……任他粗鲁地褪下了自己的衣裳——
夜更深沉了,当激情过后,当夏筠柔已温存满足蜷缩在莫凡毅怀中入睡时,两行清泪却静悄悄地从莫凡毅酸涩的眼睛内滚落下来。
拥着心爱的女人,他静静享受这种仿若最后一夜的凄楚甜蜜,然后,在天刚亮,晨曦露出余光的清晨里,他起床穿衣,迈开铅重的步履走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拨给了袁雪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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