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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今日之查嗣庭,犹如昨日之戴名世。
戴名世已死,酿成的几百人的血案不能再悔改,但是今日事情尚未达到无可挽回的余地,请皇阿玛三思!”
此话一出,雍正还没发话,弘昼又跳了出来,“四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皇祖父的不是!”
这倒也不是说弘昼和弘昭过不去,而是因为弘昼脑子缺根筋,想到什么便畅所欲言,完全不过脑子。
鄂尔泰擦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说:“此案后来圣祖爷也特地赦免了一些人的死罪,想来确实罪不至此,四贝勒的话不无道理啊。”
雍正转动手上的扳指,面色阴郁,并不作声。
自大清入关以来,满人做了天下的主人,少数的满人当了千万倍汉人的主人,可知汉人心中多有不服,这些年,虽说满汉天下一家,可无论朝中,还是民间满汉不通婚的习俗,都在满汉两族之间产生了不小的隔阂。
自圣祖爷大力推崇汉学以后,朝中汉人入官历年增多,纵观当朝,重臣如隆科多、李卫、田文镜、张廷玉、鄂尔泰、岳钟琪等,前几位竟只有鄂尔泰是纯正的满人。
汉学文化博大精深,汉人又聪慧能干,反观满族子弟都一个个只知道遛鸟逛大街,毫无进取之心。
这不得不令雍正心设防备,长此以往,满人还能做的了这天下汉人的主人吗?
弘昼一撇嘴,很不以为然,轻飘飘的就说出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无论是查嗣庭还是戴名世,都是汉人,每回都是汉人生事端,多读了几本书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东西就忘记谨守臣子谨言慎行的本分了,以后便下令汉人入朝为官再多一道考核,考察他们祖上三代有没有案牍或者在前朝为官的,若是有此例情况,一概不许参与科举。”
此话一出,还没等雍正皱眉,张廷玉眼神就杀过去了,张廷玉可不是汉军旗,是祖祖辈辈纯正的汉人。
当着皇帝的面,他自然不敢对皇子放肆,可心里已经对六贝勒痛骂一千遍一万遍。
雍正呵道:“住嘴!
越发口无遮拦!
你几时能长大懂点事,什么时候说话能过过脑子,从明日起,你还是回到南书房读书,什么时候把为人处世的道理学通了再回来当差!”
有时,皇子的话也代表了皇家的态度,从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皇帝的态度。
虽然雍正心里也有片刻的想法闪过,但是他绝对不能承认啊,他是提防汉人但是也要重用汉人,
弘昼倒吸一口冷气,他可最厌烦读书了,他梗着脖子还想继续争辩几句,被弘历拽了一把才不甘的闭上了嘴。
弘昭跪在地上,心中却忐忑无比,雍正为君多年,又设立军机处加强皇权控制,早已不会轻易任人左右。
何况此次皇上已经动了雷霆大怒,显然是想严厉惩处此事,他逆势而为,实在不得不胆战心惊。
弘历看了眼雍正的脸色,心中琢磨几分,斟酌道:“不如此事,就按照圣祖爷之前处罚戴明世一案,罪责上减轻三分可好?这样一来既能威震那些心思不安分之人,二来又能体现皇恩浩荡的宽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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