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山把提包往桌上一放,伸手进去掏出四条烟两瓶酒。
烟是白壳子的黄鹤楼,酒是金液原酿。
他也不见外,一屁股坐到对面,开了酒,倒进酒壶里烫上,先夹了一筷子粉蒸肉塞进嘴里,“不错,香而不腻,比三喜楼的还好吃,周先生你这口福不浅呐。”
我问:“不忙了,怎么有心情跑来找我喝酒?”
“托了你的福,今天这案子办得爽快。
以前我办过两回类似的案子,每次到坎节儿上,都出岔子,可这回一路顺利,冲进去之后,那货不知道怎么想的,跳上窗台就往外爬,六楼哎,当他是蝎虎子呢,结果爬两下一家伙没把稳就掉下去了,当场就摔死了。”
“这人摔死了,没抓到活的,算是办岔了吧,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老何家的姑娘清醒之后,就报了警,说是医学院几个女学生骗她参加请碟仙的活动,把她给迷昏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队里伙计把那几个女学生拉回去一审,就都交代了。
她们几个用这个方法给汪志勇拐学生,拐一个汪志勇给她们一千块钱,已经连拐七个了,死在公园里的那个就是经她们手拐去的。
不过那六个事后都回了学院,还不记得请碟仙这事,只有那个男生死了。
汪志勇在医院还有两个帮手,我们先去拉了那两个人,审清楚了才去抓汪志勇。
具体内容不跟你讲了啊,只说一句这小子死有余辜,可他这事吧,抓住了还真喂不了花生米,这么摔死最好!”
张宝山真挺开心,试试了酒已经烫温,倒了两杯,自己先嗤溜喝了一杯,然后又满上,举杯敬我,“周先生,这杯敬你,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还得麻烦你。”
“放心,顾问费不能白拿。”
我指了指挂着的牌匾,“匾也不能白领不是。”
张宝山大笑。
这顿饭直吃到快八点,两瓶金液原酿喝得干干净净。
张宝山酒量极好,自己就干了一瓶多,可就是脸有些发红,说话不嘴瓢,走路不掰道,走的时候,还顺了我半只乳猪,说是带回去给队里兄弟当宵夜。
我送他出门,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扬扬落下。
天地间一片净白。
张宝山吐出一口酒气,赞了一句“好雪”
,拎着乳猪上车,冲我说:“再有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再找我!”
我微微一笑,“张队长,雪天路滑,慢些开车。”
张宝山哈哈一笑,从副驾驶上摸出个稍小的皮包来扔给我,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我打开皮包,里面是厚厚一叠的资料。
打印的简单封面上一行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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