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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让你去撞而不是我亲自去撞啊!
李安澜要报仇,也是向你索命,而不是来找我。”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文秀,当年你多么善良啊……”
“你这人怎么回事?给你钱你不办事,呵,难道非要提旧情才能请得动你吗?”
瞿文秀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笑几声。
程朔显然是被所谓旧情触动了,掐灭了烟,眼睛里闪烁出泪花,“秀秀姐……文秀,你清醒一点好吗,就算你已经对我没有感情了,但是你总得为我们的孩子积点德吧,小刚他还……”
“住口!”
瞿文秀一巴掌拍在中岛台上,“说了多少遍!
小刚已经不是你儿子了,一个坐过牢的人不配当我儿子的父亲!”
程朔由哀转怒,“一个搞外遇还不承认小刚的男人,就有资格做他的父亲了吗?!”
然后这个魁梧的男人坍缩下来,哀求道:“文秀,收手吧,就当是为了我们当年的感情……”
“呸!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什么脸面提当年?不害臊吗?”
瞿文秀看着自己被拍红的掌心。
程朔苦涩地笑了笑,晶莹的液体从他眼角滑落,“当初我刚刚毕业没几年,在顾信南的公司里当会计,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幻想着我们能过上一家三口温馨幸福的生活,却不知道你是顾信南的情妇……你让我做假账,我做了,你让我为你顶罪坐牢,我做了,这十几年的牢狱让我从文质彬彬变成了现在这幅吓哭小孩的鬼样子……现在,你让我替你杀人……文秀!
你还有心吗?”
程朔每说一句,瞿文秀的指甲就掐进肉里更深一分。
她闭了闭眼睛,柔和的灯光映照着她眼角的细纹——虽然精心保养,依然抵不过衰老。
瞿文秀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情绪,“心?你确定要跟我谈这个?呵,程朔,之前不是说好了,300万让你弄死他吗,怎么了,下不去手了就来提心?别为你的怯懦找借口!”
程朔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瞿文秀根本不给他开口,“你还有一次机会……到时候,如果还不能杀了李安澜,我会让你经历比坐牢更可怕的事情!”
瞿文秀挂断了电话。
程朔呆呆的,凝滞在那里,仍维持着打电话的手势,直到手机从掌中滑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响。
他的眼睛里慢慢恢复了聚焦,找回了思绪,艰难地动了动肩膀,全身的关节仿佛缺了润滑油,耳朵里能听见嘎吱的摩擦声。
秋日的阳光带着宜人的温度,漫无边际地倾洒下来,这是一座北方的城市,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干燥的气味。
但程朔的心里在下雨,连绵不绝,湿气浸透了他的每一个关节,阳光好像携带了太多铁离子,他浑身一下子就生了锈。
程朔缓缓地蹲下身,捡起手机——屏幕已经碎裂,再也回不到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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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这场追尾事故,带李安澜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就是蹭破了点皮。
顾星灼吐槽导演,“你不是说有什么改变剧情走向的大事吗?怎么就这样结束了?”
导演龟缩着不敢回答——谁知道这个系统又想搞什么!
“诶,星灼,想什么呢?”
李安澜伸手在顾星灼眼前晃了晃,有些可怜地抿起了唇,“我刚刚受伤,也不多看看我吗……”
顾星灼收回思绪,又开始摆架子,“怎么了?你自己骑车太慢被追尾,还要人心疼你不成?”
李安澜挨了顾星灼一通说教,一个字反驳都没有,低下头,垂眸看着地面,眼神有些飘忽,眼眶好像还有点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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