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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娴妤一想到那种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场面,心里一阵不忍,随即连手脚都有些软了。
“皇上用过膳了吗?臣妾让馨竹去准备些清口的吧?”
谢娴妤轻轻道。
她原本就是一介文官,即便有了战事也是插不上什么话的,更何况她现在只是这后宫中普通的一个女人而已,除了能够宽慰一下拓跋铎仁,什么都做不了。
“也好,陪朕吃一些。”
拓跋铎仁松了口气,对着谢娴妤笑了笑。
谢娴妤不由得被拓跋铎仁难得的温柔表情闪了神,忙扭开脸试图掩饰她红起来的脸。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拓跋铎仁的心情实在不是她这等凡人能够揣测到的。
一顿晚膳用的倒是安静闲适,席间拓跋铎仁还替谢娴妤夹了两口菜,惊得谢娴妤嚼着一半的饭差点没噎死自己。
惴惴不安的用了膳,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晚,谢娴妤不禁偷眼去看拓跋铎仁,心下想,这人不是真的要留宿在她这儿吧?他不是恶心她恶心的要命么?如今却要和她同床共枕……呃,不会是让她打地铺睡地上吧!
她好歹肚子里还有一个呢,这待遇也太凄惨了!
拓跋铎仁余光接收到谢娴妤惊吓的神情,以为她仍旧介怀他之前的种种对待,对他还是害怕大过爱慕,心里不觉又是一紧。
他轻舒口气,站起身来。
谢娴妤也愣愣的随着站起来,以为拓跋铎仁坐不住终于要离开了。
“听说梓潼最近正在练字,不如写几个让朕看看?”
拓跋铎仁却突然说。
谢娴妤一怔,不觉有些窘迫。
她这些日子全都是在临摹拓跋铎仁的笔迹,要是让拓跋铎仁发现,岂不是又要厌烦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痴心妄想了吗?
“臣妾的字难登大雅之堂,还是不要让皇上见笑了。”
谢娴妤干笑一声,眼神飘了飘。
拓跋铎仁却不理她这些,自顾自的走到桌前,摊开一张绢纸。
馨竹一见,立刻眼明手快的凑上前端茶磨墨,被拓跋铎仁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谢娴妤一看拓跋铎仁主意已定,也只好认命的走过去,执起笔沉了口气,洋洋洒洒写了首诗。
只是却不是临的拓跋铎仁那些,而是他自己常用的字体。
拓跋铎仁端详了一阵,再看谢娴妤明显躲闪避讳他的神色,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梓潼这些日子难道没有练过朕的瘦金体吗?”
“!”
谢娴妤像是被捉到了行迹的小贼,脑子里轰的一下子炸了。
她忙摇了摇头,急吼吼的解释道:“臣、臣妾只是闲极无聊,看着皇上的手抄本一时兴起,绝没有觊觎冒犯皇上的意思……”
拓跋铎仁眼神暗了暗,却是默默不语,绕到谢娴妤身后,左手环住她的腰,右手自背后握了谢娴妤的手,在她耳边说:“嘘……朕不想听你这些言不由衷的解释,只管写给朕看看。
朕想看梓潼写朕的字……”
那低沉如醇酒般的嗓音打在耳畔,谢娴妤不由自主的沉醉了进去,连紧张慌乱都忘记了。
拓跋铎仁身体的热度从背后传来,握着她的大手也温和有力,谢娴妤熏熏然随着拓跋铎仁的手动着,像是由他带领着让那龙飞凤舞的字体跃然纸上。
“梓潼学的很像嘛。
真是有几分朕的神髓。”
拓跋铎仁看着基本由他带着写出来的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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