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有半个多小时了吧?”
说着,刁大嘴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金婶子。
金婶子附和:“差不多,姝姝你也不用跑了,就在这儿等着,没一会儿也该回来了。”
算算时间,也确实是这样,再有个十多分钟也该回来了,钟文姝干脆坐在了三人组身边,准备边等边听这三人侃大山。
然后毫不意外听见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
篾子婶:“诶,你们说这不年不节的,他小姑咋回来了?”
刁大嘴倒是想起来一事儿,转头向钟文姝求证:“这算算,老婶子的日子快到了吧?”
老婶子是已经不在的钟奶奶。
钟文姝接话:“就下月初八了,婶子,这您还记得呢?”
“小瞧人了不是!
我记性好,闺女你随便说个咱胡同里的老人,我都能给你说出多大年纪。”
这倒是真的,不仅如此,胡同里这些小孩是哪天生的,这婶子都能记得清楚。
“我成天在这胡同口坐着,哪家媳妇要生了去医院不都得从这走儿?不说全部吧,这十个里面的八个我都是瞧见第一眼的!”
模样还挺骄傲。
钟文姝笑着问:“那剩下两个您咋没见着?”
显然刁大嘴对这事儿也挺耿耿于怀,轻戳了下钟文姝的额头,怨道:“那两个还不就是你们小姐俩,都好几个月了我才见着人。”
“刁婶您是咋得罪我妈了?”
刁大嘴推开钟文姝凑近的脑袋,笑骂:“你这闺女就会瞎说,我跟你妈关系好着呢,咱这胡同就没人比我跟你妈关系更好!”
折半折半再折半,翻译过来就是胡同里谁和自家妈的关系都比这刁大嘴好。
想着钟父的话,钟文姝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刁大嘴不开心了,手里的毛衣也不织了,随手放在身边的箩筐里,想教育孩子。
钟文姝见好就收,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坐在刁大嘴身边,脆声道:“别气别气,婶子我错了,您快给我讲讲我妈为啥不给您看孩子啊?”
刁大嘴自然不会跟小辈计较,瞪了钟文姝一眼,也不卖关子:
“也不是大事儿,你们小姐俩当初不是在咱们这儿生的。
你小姑陪你奶奶回娘家走亲,跟那边一个男青年看对眼儿了,说什么都要嫁过去。
这不,你奶奶舍不得小闺女远嫁,怕被欺负,张罗着叫你爸妈都去给撑场子,你大姐也去了。”
这事儿钟文姝从来没听家里人提起过,还挺新鲜,眼睛亮亮无声催促刁大嘴快讲。
金婶子显然对这事儿也有印象,接过了话头:
“可不是,你妈当时月份不大,也跟着去了,谁也没想着回来就多了俩小丫头。
诶,你们记得不,当时就看敏丫头比姝姝大了一圈儿!”
“咋不记得呢。”
篾子婶也兴奋了,“我娘家嫂子也生了双棒儿,小的那个比大的壮实,长得也不一样。
现在好了,都一样高高壮壮的,大的那个更了不得,现在媳妇肚子里怀着的也是一对儿双。”
金婶子:“又是双棒儿?”
篾子婶连连点头,嘴巴不停:“听我嫂子说,这双棒就容易生双棒,福气大!”
篾子婶明显是羡慕了,看了钟文姝肚子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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