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一跟她说话吧,几两骨头都是轻的。
要不老江下手快,我就……”
说话间江听白已经下了楼。
他从后面把烟慢慢伸到周晋臣面前,在他手边的烟灰缸里掸了掸,掉下一截烟灰来。
唬得周晋臣不敢作声。
龚序秋在一边隔岸观火,“怎么不说完呐?嗓子眼儿里突然长疔了?你就要怎么着?”
江听白转过头阴恻恻地看他,“在旧金山待了几年,周晋臣,狂得你不知是谁了。”
“亲哥哥。
你知道我这人就是……”
周晋臣一忽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看得于祲一众人等都笑起来。
江听白敲了下他的头,拿上手机就往外头走。
于祲在后面叫他,“晚上不一起吃饭了?”
江听白没有说话。
用背影冲着他,略摆了一下手。
他那个在别的男人眼里很是娇嫩的太太于祗,前天飞去上海重新准备立案材料,已经两天没有回家。
她走得很急,说是目前的形势对律所很不利。
江听白也只听了个大概。
说是他们律所一位合伙人交代给实习生做的诉讼材料,把上海市崇明区写成了上海市崇明县。
而崇明县早在2016年就正式改为了崇明区。
就因为这个非常低级的错误,这套材料被法院立案庭拒收。
需要重新准备一份正确无误的材料,并重新盖章、公证,但这个案子很快就要超过诉讼时效。
一旦超过,他们律所就有可能会面临被客户起诉、要求赔偿的情况,这其中还会引发非常严重的声誉风险。
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失误都会出现,试问以后还有谁,敢放心把案子交给他们律所代理?
司机问江听白去哪儿。
他靠在后座上给于祗发微信:【还在忙官司吗?真不用我帮忙?】
在于祗去上海之前,江听白送她赶飞机的路上告诉她,如果有摆不平的事就给他打电话。
于祗不可思议地说了一声“Jesus”
。
江听白问她喊什么天。
她面无表情,很认真地说,“我要处理不好这些专业上的事,会自己写辞职报告,犯不着还动用江总的私人关系。”
不少人说她一手资源是靠家世,这一点她认,但还没谁质疑过她的业务能力。
于祗没有时间看手机。
她手里正拿着一套全新的、已经公证过的诉讼材料。
高朗在车里等着她,看她跑出来,焦急地打下车窗问,“成了吧?”
“嗯!”
于祗把档案袋给他。
高朗松了口气,坐在车上检查了一遍后,交给前排他的行政秘书,“立马送回律所。”
“让我和她一起。”
于祗着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