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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连忙答应着出去,搬了几把椅子进来,又转身去倒水。
周安弼招呼齐子恒陪着妈妈在一张大桌子的对面坐好,一会儿助理倒了几杯热开水进来,放在桌上。
周安弼体贴地将纸杯推得离朱慧林和齐子恒更近,温声说:“喝点热水,缓和一下心情。”
助理飞快地瞄了朱慧林母子一眼,表情略略惊诧,随即恢复了平静无波。
周安弼自己却一口也不喝,就在桌子的对面落座,低着头翻看卷宗,表情严峻。
助理垂着手站着,一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样子。
齐子恒心中惴惴,周安弼像变了个人一样,完全不是那一晚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和煦,对秦律师和助理都是非常地严肃而锐利。
周安弼将卷宗放下,然后将双肘撑在桌子上,双拳|交握在下巴上,俊眉微蹙,默然沉思不语。
助理好似知道老板这是在酝酿开场白了,便马上拖来一把椅子,隔开点距离,在他旁边落座,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皮面的本子和一支签字笔,拔开了笔帽。
齐子恒心想:这是周大律师要开工审理案情了吗?怎么有点小期待呢?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结果却是助理小姐先开口了,小心翼翼地说:“周律师,在询问当事人的时候是不是要请不相关的人回避一下?因为可能会涉及到当事人的隐私?”
齐子恒心里一跳,她说的是我吗?是要我回避吗?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妈妈这样子确实叫人担心,再说,案情我也很关心的呀。
最最重要的是,能这样面对面,零距离地观摩周大律师办案子,怎么舍得离开呢?齐子恒晶亮的眼眸不禁闪过一抹黯色。
周安弼抬眸看了他一眼,非常镇定而坦荡地说:“不用。
这一位是当事人的独生儿子,与当事人的利益休戚相关。
再说,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请他出庭做证人呢,不必回避。”
齐子恒松了一大口气,偷偷地抬眼看他,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目光中似乎有笑意一闪而过,随即调转了目光,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开始了问询。
周安弼面色温和,话语却是不容置疑的强势:“朱女士,现在是我接手你的案子,所以,你已经是我的当事人了。
这里我先强调一点,当事人对律师,应该持有完全信任的态度,就好像病人对主治医生一样,但凡是与病情有关的,无论是多么隐秘、隐私的事情,都应该要告诉医生,才能令医生做出正确的诊断。
同样地,我是律师,解决的是你法律上的问题,但凡与案情有关的情况,你都应该诚实地告诉我,由我来判断和处理。
最后,我能向你保证的是,我们律师都有为客户保密的行规,官司打完了之后,所有不涉及案情的东西,都不会向不相关的人透露。
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担心或者疑虑,所有的情况,都告诉我,什么是有用的,什么是无用的,什么是法庭上可以会遇上的,什么是要预先准备的,都交给我,我会甄别和慎重对待。”
朱慧林点头表示了解,而且,通过刚才在审判庭上那一幕突发的情况,她也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瞒着秦律师而不及时告知同学会时发生的烦心事,以至于发生那样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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