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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抹瞭一把脸。
湿的。
他抬起袖子擦脸,想把那些水渍擦干,却怎麽也擦不干。
几乎算是明亮宽敞的屋中,不知为何一人躺著,一人坐著,都显得拥挤压抑。
安静到隻剩呼吸的屋内,终于响起一阵阵微弱隐忍的啜泣声,坐在床畔的瘦削身影将脑袋埋进袖子裡,肩膀一下一下的颤抖著。
白琮破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林秋让。”
林秋让什麽也听不见,肩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抽泣的声响愈发急促,似乎要将自己哭晕过去。
“林秋让。”
白琮又喊瞭一声,林秋让终于有瞭反应,扭头看他。
哭久瞭,林秋让的眼睛很红,目光也有些呆滞涣散。
白琮从未见过林秋让哭成这个样子过,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便是他做瞭再过分的事,便是他再怎麽欺负他,也从未哭成这样过。
“妈的……”
他揉瞭把脸,紧咬著牙上前,抬手拽住林秋让的手腕强行将人揪起来,不由分说就要将人拽著往外走。
林秋让一把甩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做什麽?”
白琮强压著火气,“玉长老让我带你走,所以别犟瞭,先和我走。”
“……我不能走。”
林秋让皱起眉,“……祁遇走不瞭,他病瞭,我要在这看著他。”
“林秋让!”
“我不走!
我说瞭,我要在这裡看著他,他是我弟弟!
他受伤瞭!
!
!”
林秋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面上泪痕斑驳,如同一隻受瞭伤的小兽,努力演出凶狠的模样试图吓退别人。
白琮阴沉沉站在暗处,眸色深沉近墨,“你不走会死!
你留在这裡没有半分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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