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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到二十九这日便早早准备,婚宴办在了惠州本地沈宓送的一座庄子上。
因为在座有不少惠州生人的缘故,婚宴习俗是按照当地讲究的步骤来办的,没有京都人士成婚的那种繁文缛节,几乎都是迎嫁娘的群众参与活动。
沈宓看了一路没怎么动身,落到最后一步拼酒之时,兴致盎然地与郑阶绿豪饮三杯,才让开了迎接嫁娘的路。
新郎官与新娘子一见面,欢呼与起哄的声响便没停过,一群人堵在房门口把里头光景围得密不透风,外头看的人除了沈闻二人,其他的都在喝茶嗑花生瓜子,边聊着闲天边笑的前仰后翻。
沈宓靠着闻濯站在角落,眼神虚掩,心思不知道放在了何处,像是醉的不轻。
“要睡吗?”
闻濯搂了搂他肩膀,低首轻声问了一句。
沈宓摇头,“才几更天啊,还要观礼、看他们闹洞房呢。”
“那还喝那么多酒。”
“高兴。”
沈宓笑了笑,抬眸看他,“我好高兴啊闻旻。”
闻濯抬手抚了他后脑一把,低唇吻在他额头上,眼神拢着他的倒影,“我也高兴。”
——
新郎官迎上新娘子,众人便簇拥着换了地方观礼。
朱红的喜服艳丽逼眼,满堂宾客欢庆与门外的爆竹声此起彼伏,热闹的人潮里,最中间的两位新人牵着红绸深深对拜下去。
沈宓忽然紧紧扣住了身侧人的十指,情不自禁感叹道,“他们好热闹。”
闻濯反手扣住他整个手掌,看了眼他面上神情,却发觉他并不如在座所有人那样心无旁骛地高兴。
低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
沈宓摇头,“我只是在想,倘若你我也如此刻有一场欢宴,届时枯棺双亲、亲朋寥几,太过冷清该怎么办。”
掩在人群,闻濯毫无顾忌将他拥进怀里,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怎么这么爱操心?”
“应该的吧。”
闻濯笑了笑,“其实今日一路看过来,我心底也有些踟蹰不决。”
沈宓抬头,认真地看着他,“不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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