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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如许贵腚坐的如同板上钉钉了一般,沈宓这会儿撵人的话都砸到了他脸上,他反倒来了劲。
“朝中的暗线如今牵连甚广,不过你若实在看不过去顾风眠那老匹夫,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他告老还乡。”
沈宓笑了笑,侧首看他:“这倒不像是你能够说出来的话。”
他二人自儿时相识,后来分隔两地书信来往了许多年。
沈宓那时因起藏书楼之事多有惶恐,偌大京城无人可信,便将他当作救命稻草,所有肺腑之言、见闻秘事无一不细地同他落笔陈情。
他以为以他那种境地,有一人在远水处知晓便是不可多得的安慰,可到头来谋算织成的大网,终究是不曾放过任何他身边的一个人。
他也曾悲天怨人地向他们要个说法,最后却如愿所偿地看到了那张网——那网里含括了北辰上下百年的恩怨血仇,虽看不见有多少血在里面蜿蜒流淌,但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它更脏的东西。
“序宁,那些人命跟你没关系,你心知肚明不是吗?”
沈宓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所以呢?”
姚如许顿了顿。
如今的沈宓浑身是刺,谁都能教他扎的生疼。
“你知晓便好。”
多说无益,他饮完杯中温茶,起身朝沈宓拱了拱手:“多谢招待——”
“芳归,如今他们想要在摄政王领下做功夫,你便义无反顾地去了,倘若来日他们要你不得好死,你也会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吗?”
沈宓笑盈盈地看他。
姚如许望见他眼底悲悯垂下眼帘微叹了口气:“万死难辞。”
沈宓笑出声来:“他们都说我疯了,我看你们才疯了。”
姚如许皱起眉:“序宁,我们这种人,生来就注定有条离经叛道的路要走,这只是天理昭彰终有轮回罢了。”
沈宓嗤笑:“天理昭彰?要轮到何时?你们不过都在给自己的私仇找借口、拿我当楔子,又何必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他掩面、声音喑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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