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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濯眼睁睁看着每日,从新帝那边送过来批改完的折子,上面咬牙切齿、入木三分的“处死”
二字,实在想去世子府瞧瞧,如今的沈宓,到底是生成了何等穷凶极恶的模样。
但显然沈宓这厮跟那群朝臣比起来,教他难省心的多,旁人尚且有律法可治,唯有他骄纵跋扈、无恶不作,却偏偏将名字整整齐齐躺在先帝遗旨上,让人可恶却不可惩的只能干盯着。
闻濯着实想不通,年少时阳煦山立,闻融敦厚的沈宓,是如何堕落成如今这副弄性尚气,孤僻乖张模样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无意叹了一口长气。
殿中陪着守夜的太监听了难免替他忧虑,巡声便问了一句:“王爷可是在想宁安世子?”
今日宫侍三顾世子府惹出闹剧的事,已然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众人皆嘲沈宓这小混蛋终于踢到了铁板,且就等着看他孤寡小黄花、散落乱葬岗的下场。
茶楼酒馆里的闲客,对其要受的处罚和死法,下了不知多少道注,凑热闹的人挤满了勾栏酒肆猫着,打算大赚一笔。
但能给沈宓下个定夺的摄政王,显然并没有处置他的意思,反而替这小王八蛋在京畿的人际关系着起了急。
“本王记得十多年前,他名声还未有这般差。”
闻濯揉了揉眉心,看着户部尚书顾枫眠,奏折上写的“沈宓”
二字,鬼使神差地伸指描了两下。
陪夜太监朝着他指尖瞄了一眼:“那之后……宁安世子似乎是遇见了什么事。”
“何事?”
闻濯问。
陪夜太监摇头:“具体不知,只是听闻,世子自有一日于宫中回府之后,性情便大改。”
闻濯不自禁眉心一跳:“先帝素来捧着他,断然不会教他在眼皮子底下受半分委屈。”
陪夜太监张了张嘴唇欲言又止。
闻濯抬眸,合上了手中的奏折:“他是在宫中看到了什么?”
陪夜太监敛起长眉:“老奴只知晓,世子曾在宫中藏书楼里待过,且听闻他那段时日,对于北辰杂史和野史文献颇有兴趣。”
闻濯抿唇,漆黑的眼眸穿过中殿盯在他身上。
陪夜太监腿脚微颤垂首又接着道:“不过自那之后宫中便有传言,说宁安世子是个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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